地上的穆洲洲可谓是‘奄奄一息’。
他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秦念，表情恍惚迷离。
半晌，他扯了下嘴角，嘲讽道：“你明明就很在意他，偏偏在他面前装作不在意。秦念，你真虚伪。”
虚伪？
秦念嗤之以鼻地笑了声，“如果替他教训你，是虚伪，那我就是虚伪，怎么了？再者，他是我的病人，我若不在意他的死活，我算什么医生？”
是了。
她就是在意穆沉舟的死活。
因为刚才催眠的时候，她听见穆沉舟说：穆沉舟，你去死吧，你活着就是罪孽。
那一刻，她的心里很难受。
她知道那是穆洲洲说的。
所以，在被穆洲洲压着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这个人格揍回去。
“秦念，你确定你对他只有责任吗？”
相比秦念的恼怒，穆洲洲从始至终都在意秦念对穆沉舟的态度。
秦念冷眼看过去，“你想说什么？”
穆洲洲低笑了两声，一字一顿道：“我想说，你喜欢穆沉舟，但你自己没有发觉。”
“是吗？”
秦念神色不变，凝着他的眼神略带嘲讽。
穆洲洲也不生气，反而笑的贼贱。
“是啊。我一直都觉得你对穆沉舟很不错，至少比对商阑宽容。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你大可不必让他和你同住一个房间。更不必在他沉睡过去以后，狠狠揍我。”
说到这里，穆洲洲停顿了，凝着秦念的眼神更加肆意。
旋即，他又说：“你承认吧，你就是喜欢他，你就是在意他，你就是……”
“说完了吗？”
秦念冷声打断，脸色顷刻冷了下来。
“怎么？戳到你痛处了？”
穆洲洲偏了偏头，双手撑着地面，忍痛爬起来，猩红的眼底满是挑衅。
秦念并不想跟他废话，伸手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旋即看向门边的秦斯野和秦明昭。
“帮我准备一套手术用具，然后把他绑到椅子上，我有话问他。”
“啊？”
秦斯野顶着满头问号，不太理解她要干什么。
秦念一记死亡凝视扫过去，“让你干活儿就干，怎么那么多废话？”
秦斯野缩了缩脖子，赶紧去准备。
秦明昭则笑着过去把穆洲洲绑在椅子上，旋即笑问：“你该不会要剔他的骨吧？”
秦明昭一直都知道秦念秉性。
这会儿要手术用品，无疑不是用来吓穆洲洲。
秦念挑了下眉，“正有此意。”
秦明昭笑了，“那我……可否围观？”
“可以，但你得安静。”
“行。”
秦明昭做了个‘ok’的手势，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穆洲洲也在这时候抬起了头，目光冷冽了几分。
“秦念，这身体可是穆沉舟的。”穆洲洲郑重其事道。
“那又怎样？”
秦念唇角勾勒起一抹弧度，凝着他的眼神略带嘲讽。
穆洲洲心口轻颤，一时间有点语塞。
可说到底他心有不甘。
至少在这具身体的主导权面前。
他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沉默半晌道：“秦念，咱们做一笔交易吧？我保证你不会吃亏，也保证你……”
“想要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秦念虽是第一次接触精神分裂患者，但她不是第一次见穆洲洲。
所以，穆洲洲沉默地时候，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一丝渴望，而这样渴望中又带着贪婪。
所以，傻子都看得出他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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