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是那个女警察，是啊？”
“嗯，我姓孔。”
周朝年拿了个凳子给她：“噢，你找我什么事哒？”
女警官坐着，看着狭小的屋内，空间小，气味就不太好闻。
“你跟那个田育生都是四平村出来哒？”
“嗯，不错。”周朝年的凳子朝前靠了靠，跟她面对面：“我不是在你们那边跟你讲过了吧？你不相信唉。”
当然不相信，鬼话。
女警官挂着笑：“你跟你前妻关系是不是一直不好啊？”
“不是，蛮好的。还有噢，李敏芬不算我前妻，我们没有离婚，她也是最近才死的，具体哪一天，我也不晓得。”
“唔……李敏芬认识的那个男的，就是跟她一起住的那个人，你有没有见过？”
“看到过的，就是我把我婆娘带到那边房子里头去的。”
孔警官觉得话题被套路了，明明是自己问他，怎么感觉这个男的似乎很聪明，一直跟自己打太极。还有主动把自己老婆送给其他男人的丈夫？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心？
“我现在想帮你唉，你肯定要说真话。”
“是真话，我跟你没得矛盾，干嘛要跟你说假话呐。”
孔警官思考了一下，说：“那个尸体不见了，你认为是什么人偷的？”
周朝年小心的说：“不是人偷的唉，是它自己跑的了。这个事不跟你细说，你还不相信，以为我跟你吹牛逼呢。那个东西已经不是人了，是一种虫子跟人的结合体，你望过电影里头的大片哒？就跟外国人那种电影差不多，不过这个是真事。”
真事？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孔警官憋了很大的气，但她控制住自己了：“周朝年啊，我跟你好说歹说，你不要跟我胡诌，行啊？”
“不是——你还以为我跟你瞎说呐？”
周朝年都要崩溃了，直接开始发火：“我跟你讲！这个事随便怎么说法子，你都不相信！你要真想了解情况！自己去村子里头看去！不要以为我不懂公安局怎么办案！我不是呆逼！电视上我看到过的！噢？你光靠问我，就想了解情况啊？！你这个警察做的轻松呢嘛！”
手机响了，孔警官接通，是刘师傅来的电话。
“喂？我是孔鑫唉。”
“噢，小孔啊，我告诉你噢，那个排风扇上的黄斑我化验过了，跟你带回来的尸体是一个样体。”
“噢……具体是怎么个情况啊？还是从排风扇上弄走的啊？”
“恐怕不像唉，排风扇上头有螺丝呢，空间小，而且从里面也不好拧螺丝。”
“还有其他啊？”
“其他情况不晓得了，那个……排风扇又拆下来看过了，口子里头还有点粘液。这个等你回来我再跟你讲噻。”
“噢，我等一下过去呗，你不下班啊？”
“不着急，等你过来。”
在这儿跟周朝年，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结果，她很不爽，走了。
晚间，八点多，在局子里。
刘师傅和徒弟都在，孔警官了解他们化验的结果，对那种细胞重组和分离没兴趣，她想了解的是，尸体是怎么从排风扇挪走的，她很肯定，百分百认为是从上面运走的，别无他法。
可是，刘师傅有多年的经验，他给的答案是不成立。
“小孔啊，你看这个排风扇，一共四个螺丝钉，都必须从房间里头才好弄，而且要工具，不可能用手拧开的。排风扇的几个角都查过了，没有根据。”
孔警官信誓旦旦望着上面：“有黄斑，尸体可能是被切下来了，分尸了，然后再拿出去。”
“但来人是怎么拧好螺丝的呐？”
“这个东西以后会清楚的，有没有一种特别瘦的人，可以钻到管道里头去？”
旁边的小徒弟张口：“孔队啊，这个也不可能，人再瘦，骨头架子还是那么大，真要爬这么小的管道，除非是一两岁的孩子，呵呵。”
“就没有一点可能性嘛？”
“绝对没得。”
疑案分很多种，唯独不能断定的就是各种的不可能，没有不可能的事，就看自己怎么想得到了。能跑到公安局里头来挪尸，很不简单，说不定局子里头还有内应。联系起来想，事情的严重就不言而喻了。
“啧，这个……”她指着管道：“这个管道通哪边啊？”
“这一层所有的通风管道都是连接在一起的，通向北边的墙，外头就是三层高楼了。”
“三层，不高。”
刘师傅表示道：“高是不高，但是还是有人能爬上来的。”
“哎哟喂，你跟我较真了，外面有监控，哪个能爬的上来？小孔啊，我觉得你有些死板了。”
“老刘唉，不是我死板，按照你这么说，那尸体就不可能出的去了，没得人过来运。不是从正门出去的，难不成在你这边化成灰了啊？”
刘师傅苦笑：“我没有这么说。”
“嗯。”孔警官到现在依然有信心：“我觉得这个尸体肯定还在局子里头，不行，必须要再找一次。”
师徒两个已经无语。
“这个事局长不说话，你也不好查唉。我看过这么多年的死人，还没有见到过眼睛长在胳肢窝的，还有呐，这个你说的尸体，没得头，膀子跟腿都是三节骨头，我都怀疑，这个东西是不是人。”
孔警官窃笑：“怎么可能不是人呐，大半夜的，不是人能运到郊区去啊。你肯定没有查的清楚。”
徒弟不乐意了：“孔队长，你是上头派下来的人，不过你不太会说话。我师傅这么多年经验，这点事情都弄不清楚？是你自己有问题还差不多。”
已经十一点了，孔警官才回到家里，男朋友一直在等她，饭菜都凉了。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哒？”
她一进门，没换鞋子就在沙发上躺下来了，揉揉太阳穴：“我曹，累死了。”
“呵呵，要你去搬砖头哒？累什么累唉，就是动动腿脚呗。”
“不要动脑子啊？”
男人摸着她：“晚上玩一下子啊？”
“不皮不皮，我一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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