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采兮瞪着眼道,“朱妈,你认不出我了么?你竟然认不出我了么?我是吃您的奶长大的,难道连您也认不出我了么?”
朱妈身子一震,直直望进林采兮眼里,颤声问道,“大少爷,是您么?是您回来了么?”
林采兮眼里射出一道亮光,亮光深处噙着几滴泪光,“娘娘,难道您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朱妈惊得半张着嘴说不出话,娘娘?这个称呼只有他跟大少爷知道,那是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忽然唤她娘娘,她吓得捂住大少爷的嘴,一再嘱咐大少爷不准叫她娘娘,但私底下他仍会这么叫她,每当她听到大少爷这么叫她的时候,她心里就开了花的高兴。而此刻,当她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时,眼里的泪水如决了堤的湖水一般汹涌而出,她颤抖的手抚上林采兮的脸,颤声问道,“大少爷,真的是您么?”
林采兮一双眼专注的看着她,柔声道,“娘娘,是我,是我,我想你们了。”
老夫人也呆了,愣愣的盯着林采兮看,当她看到她眼里的泪时,终于再也忍不住,踉跄着站起身,朝林采兮一头扑过去,哭着喊道,“我的儿,我的儿,你终于回来看娘了。”
林采兮巧妙的躲过老夫人扑过来的身子,而是改作两手搀着她,也哭着喊道,“娘,孩儿想您了,孩儿想吃您为我做的糯米莲子五花梗。”
“儿哇。”老夫人半边身子靠在朱妈身上,浑身颤抖着,一双老眼早已被泪水蒙住,模糊的目光落在林采兮脸上,试图从她脸上寻出一些儿子的痕迹,糯米莲子五花梗,她只在朱梓轩十岁的时候做过一次,以后再也没做过,而那一次……。
满屋子的人眼见着哭作一团的三人,全都吓得腿脚发麻,想到是死去大少爷的魂魄附在姨娘身上回来看老夫人,心底里窜上一阵寒意,个个吓得不敢移动一下身子。
薛媒婆也被吓住了,呆愣的站在房门口,听了一阵子的哭声,猛然惊醒般的抖了抖身子,哎哟了一声回过头便要掀开帘子出门。
原本还沉浸在哭泣中的林采兮陡然喝道,“谁让你走了?给我站住。”
薛媒婆被生生定在原地,心尖儿微微发颤,缓缓转过身,挨着门边跌坐在地上,嘴里颤道,“大少爷,我与您无冤无仇的,您何苦跟我过不去来着?你放我走,改日我定为您烧香拜佛,为您诵经祈福。”
林采兮呸了一声,“你这样的祈福不要也罢,今儿个自打你一进门我便跟你过来了,你倒说说你都做了些什么事?你对咱们朱府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薛媒婆眉头紧紧缩在一起,脸上涂的一层厚脂粉落下少许,心头颤的更厉害,暗自私讨,这一路上她做了什么?暗暗骂了几句朱府奢侈?还是给了几个丫头白眼?难道竟是……?她打个激灵,“大少爷,我什么事都没做,我对老夫人对二少爷对朱府那可都是尽心尽力的,我打的主意便是为二少爷寻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林采兮毫不客气的质问道,“好亲事?哼,你寻的又是什么人家?又得了人家什么好处?”
薛媒婆心头一抖,整个身子都贴在门上,果然是这件事,她收了人家五百两银子,不过那位小姐倒真真是个大美人,遂回道,“大少爷多心了,我什么都没拿人家的,只是尽我的本为老夫人办事。”
林采兮摆了摆手,冷声哼道,“罢了罢了,谅你也不知道实情。”
老夫人在一旁听的心急,擦擦脸上的泪珠子,急着问道,“轩儿,到底是什么事?”
林采兮回过头看着老夫人,故意压低嗓音道,“娘,在下头的时候阎王特地跟我说过,二弟生辰尤为奇特,一生只能娶一个女人,倘若娶了第二个,这第二个女人便会在大婚后第二月死去,而二弟终究会孤独终老。”
老夫人吃惊的瞪大眼,“轩儿,峻儿竟是这样的命么?你是说,他现在娶了采兮,若再娶第二个女子,这女子便活不过两个月去?”
林采兮点点头,“娘,这是阴间的秘密,我眼看着咱们朱府靠的就是二弟,实在不忍心他落个如此下场,您若真心疼他,就为他办好这件事,倘若他能真心对待这一生唯一娶到的女子,定能为咱们朱府开枝散叶,给咱们朱府带来福音。”
老夫人呆住了,她抬头看着林采兮,望进那双黑眸,她愈看愈是觉得这双眼里有朱梓轩的影子,她真想伸手将他抱住将他拉回自己身边。
林采兮猛然转头瞪视着薛媒婆,厉声喝道,“还不快滚,难道你还想将我二弟害死么?”
薛媒婆早就被林采兮这一番恐吓吓破了胆,听到这一声滚,几乎来不及真起身,转过身子连滚带爬的爬出门去了。
林采兮回过头看看老夫人,又看看朱妈,柔声道,“娘,娘娘,我累了,我犯了大戒,我不该上来告诉你们这些的,我要回去接受惩罚了。”
老夫人伸出手紧紧攥着林采兮的胳膊,颤声哭道,“轩儿,你不要走,你不要离开娘。”
朱妈也哭着喊道,“大少爷,您再留一会吧。”
林采兮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人在叫我了,我要回去了,娘,娘娘,你们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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