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一走，病房里又空空荡荡。
小糯米团子蔫了吧唧的半靠床坐着，手中捧着一杯温水小口小口喝得很慢，耳尖听见门口有动静，当即抬起脸朝她看来。
待看到是心心念念的人时眸子瞬间一亮。
程星乔来医院前去开房洗澡顺便换了身衣服，此刻青丝披散，松松垂落在身后，随着她微微低头调整他靠枕的动作滑过鬓边，也抚过小朋友嫩白小脸。
他不由得，抬手将这缕发丝握住。
顾月淮不在，顾玄衿骨子里深藏的叛逆因子统统浮现，他放好牛奶，两只手把程星乔头发握的更多，十分新奇的揉了揉，然后又闻了下。
“有点点香。”
程星乔看他眸光明亮，精神气很足的样子也就任他玩了，将椅子搬近一点方便他动作，“洗发水的味道吧。”
顾玄衿闻半天也没闻出名堂，只好同意了她这个说法，转而抬头瞥见她眼底下那片细微的鸦青色，小嘴一撇担忧道：“姐姐最近没休息好吗？”
程星乔当然不能回答是，她嘴角轻勾，目光落到他白皙手背的一小点红色针口上，又往下一沉，岔开话题问：“还难受吗？”
“不难受啦，”顾玄衿乖得很，“但是如果姐姐愿意唱歌哄哄我，可能会好得更快。”
他倒是会顺杆子往上爬。
程星乔算着时间，多陪他一会也无所谓，便顺着他的意，唱了几首耳熟能详的儿歌。
她嗓子天赋好，唱高音能贯穿全场直击心灵，唱情歌能缠缠绵绵令人共情，唱儿歌就宛如清泉撞鹅石，干净剔透，悦耳清凌。
顾玄衿葡萄粒似的眸子圆溜溜地一转，在她唱完一首就十分给面子的鼓掌，然后跟她讲自己最近经历过的趣事。
平时跟顾月淮相处，他从来不会说这些，因为爸爸虽然宠他，但却很忙，没有时间听他讲这种于他而言相当无聊的事情。
但程星乔不同，她会认认真真听自己讲完，再根据她的理解和他共同讨论其中奥秘，哪怕那些奥秘在大人听来十分荒唐。
顾玄衿忍不住想，如果他有妈妈的话，那她是不是也会跟程星乔一样，愿意听自己讲这些乱七八糟呢。
他纠结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因为他从出生起就被所有人告知，他是没有妈妈的孩子。
-
程星乔陪顾玄衿到十一点，在他准备吃午饭时告辞，她约了房产中介看租房，快到时间了。
而她前脚刚走，后脚顾月淮就领着两个保镖到病房。
空气中残留着淡淡馨香，他略一推断，就猜出之前在这的人是谁。
“见到人了，”顾月淮坐到前不久程星乔刚坐过的位置上，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了眼椅子跟病床的距离，慢慢说道：“满意了？”
顾玄衿此刻抱着平板电脑浏览着他沉睡一晚新出现的信息，闻言十分用力地点头，笑吟吟地：“满意！”
结果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容就垮了下去。
“怎么回事？将行娱乐都是干什么吃的？卖艺人信息这种混账事也做得出来？”
顾月淮微微皱眉，提醒道：“谨言。”
顾玄衿脸颊气鼓鼓地：“爸爸你知道昨天姐姐被值机了吗？”
“值机？”
对于饭圈的各种名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顾月淮表示，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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