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湘揉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悄然抹去了脖子上的一抹殷红。
夜色朦胧中，没人注意到那一点伤口已经瞬间痊愈。
她淡然地看着他，虽然通过资料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了基本的了解，他周身散发的冷戾与多疑，仍是令她期待着意外的回复。
“所以，太子殿下，请接受我的合作请求。”
萧司凌此刻又将她浑身打量了一遍，心中杀机已现，却没想到，这女人竟这样临危不惧。
他呵呵笑了声说：
“我不会听错了罢，当今九州皇帝最宠爱的嫔妃，大有日后诞下皇子，被立为皇后的前途。”
他的目光步步逼近她，“试问，她凭什么跟本太子谈合作二字，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作为背负复国使命的他，如果遇见了这样一个威胁性的人，该杀，还是该留？
后半句，他没有说出口。
“就凭我是梁国人，而且受你多次搭救，想要帮助太子殿下复国，有什么问题吗？”
她脱口而出，又想着这样可信度未免太低了些，果然见他攥紧了拳头。
萧司凌知道大内宫中的兰嫔是梁国人，被司徒错看上后强娶进宫，但这，并不足以成为令他信服的理由。
顾明湘低眉，仔仔细细地抚了抚自己被拨乱的发丝，凝眉没有做声。
她在好好想想编个什么理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让你全家官运亨通，亦或是直接予你荣华富贵？”
但凡她说自己是为了这种唾手可得的东西，他都不可能相信。
顾明湘却摇了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
“你猜。”
顾明湘狡黠一笑，突然倾身上前，环揽住他的腰身，伸出食指点了点他的胸膛。
“我当然……是想要你的心了。”
他眸光深邃地看着她，“你想要我的身？”
……
顾明湘默默汗颜了一把。
是他耳背还是她没说清？坏家伙，净往歪路上想！
不过要攻略萧司凌的心，必然也要得到他的身嘛，至于他怎么想的，无所谓了。
顾明湘仰起头，无辜道：“差不多，总之助你事成之后，我便会来向你索要这个心愿。”
萧司凌的眸子更加逼狭，抓起她的一双小手，抵在身后的墙面上，盯住她注视了良久。
顾明湘呼吸微滞，面色潮红，正庆幸这黑灯瞎火的看不清，别过头道：
“不愿意相信一次么？我能助殿下得到这天下。”
她知道萧司凌，数年养成的多疑与警惕已让他对“信任”心如死灰。
而她要做的，就是打破他的信任防线！
萧司凌见她没有挣扎，而是颇为害臊地别着脑袋，忽地失笑，勾起她的下巴：
“好，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你来要本太子的身。”
他倒是想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
“nice！”顾明湘乐呵呵地扬起下巴，轻轻推开了他，瞬间严肃起来：
“今夜你们不能去玄武阁。”
“玄武阁里没有城防图，那里的兵力也远没有你想象中的可以把控，甚至更多。”
她心想，你要是去了，司徒错正好会把你这潜伏的叛党余孽抓住啊。
这不是主动入瓮吗？
萧司凌皱起眉头，他确实早有此顾虑。玄武阁的兵力多寡他并未准确探知，如果硬闯，也许会一举覆灭。
因此今夜的行动才十分凶险。
她知道他还在犹豫，仰面定定地对向萧司凌。“请你信我这一回，明日我会替你去偷城防图。”
城防图不在别处，就在皇帝司徒错的奉阳宫内。
他的脑海中迅速进行了一番判断。
眼前的女子敌我尚不明，还是不要与她交恶，于是他默许地点点头，垂眸称：“好，我听你一言，今夜先不行动。”
即使晚一天，也无妨。
倒不如先看看这个女人是否真的能偷出城防图。
......
顾明湘走后，萧司凌敛去神色，清冷地命令开口：
“荆羽，上次你没有查到她的身份，如今将功折罪，给我盯住了她。”
“是，属下定不辱使命。”
荆羽沉声道。
“一旦她敢将今夜所知所闻告诉狗皇帝，”萧司凌眯起狭长的凤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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