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李震天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到达金都。
尔后乘着车来到药神谷。
到了那写有国家重地的铁网前时,李震天的心情还有些忐忑。
他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在三十多年前,与欧阳红英私奔的那一次。
丝丝回忆涌上心头。
他记得红英那张年轻的脸。
一颦一笑都是那样动人。
他记得那天的月光,皎洁而璀璨。
他带着她穿过长长峡谷,就背着一个小包袱,然后一起牵手去了江海。
那时的他,还是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少年。
那时的她,还是娇柔可人亭亭玉立的少女。
可时间就是这样冷酷无情,它会在不经意间,偷走一切的美好。
好在三个孩子都长大了,除了大年让人特别操心之外,冰然与菲玲都还不错。
“红英啊,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孤单?”
叹了一句,李震天翻身而入。
药神谷前设置的迷雾,对他并没有任何作用。
径直穿过峡谷,来到药神谷的大院中。
孩子们都已起来晨练,不少年轻的子弟也盘坐在地呼吸吐纳。
那些悬臂而建的木屋还是错落有致。
三十多年来,这个地方还是没有变化多少。
不少人对他的到来表示出了好奇。
守谷的弟子正要上前询问,这时却见一个老辈人惊异道:“李震天?”
李震天尴尬一笑,朝那人一拱手,“欧阳伯伯,我是来找劲哥的!”
这个老辈人正是欧阳劲的父亲,他在昨日,已听说了李大年的事情,所以对李震天的到来,并没有多大反感。
但若放在以前,李震天敢踏进药神谷半步,老一辈的人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当年拐走欧阳红英这件事,让药神谷退了金都杨家的婚,一度陷入了遭人耻笑的境地。
他们能不生气么?
“劲儿,嫂子,李震天来了!”
欧阳劲的父亲冲着木屋喊了一声。
很快,几道人影就闪了出来。
落地后的欧阳蓉老脸冷峻,百斤重的龙头杖一跺地面,烟尘四起,冷冷道:“李震天,你终于知道来了?”
旁边的欧阳劲根本不敢出声。
他与蓝睿原谅了李震天,不代表欧阳蓉就原谅。
李震天讪笑一声,拱手道:“不孝女婿李震天,拜见岳母!”
“哼!我当不起这个岳母!”
“有哪个女婿,三十多年不来看岳母的?”
欧阳蓉几乎咬牙切齿。
若非是李震天把她的闺女拐走,又何至于她们母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李震天不敢说话,只陪着笑脸。
欧阳蓉却越看他越生气,忽然抬起龙头杖,重重砸下,狠狠抽在了李震天脊背上。
“给我跪下!”
欧阳蓉大喝。
李震天强忍着背上的剧痛惨然一笑,旋即跪在地上。
“岳母,对不起,震天错了!”
不了解过去事情的小辈弟子看到这一幕,都十分好奇,晨练的也不晨练了,都把目光纷纷投向这里。
“李震天,是大年哥哥的父亲么?”
“应该是,那他就是当年拐走红英姑姑的罪人啊,怪不得老谷主这般生气呐!”
“这家伙,打死他都不为过!”
药神谷的小辈子弟都显得很愤慨,对李震天没有丝毫同情。
“李震天,三十年多年了,我日日夜夜都想着红英都回来看我这个娘!”
“可她居然那么狠心,真的一去不回了!”
年纪老迈的欧阳蓉目中泛红,再次挥起龙头杖,嘭嘭嘭连砸三下。
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李震天的脊背顷刻皮开肉绽,鲜红的血迹渗透衣物。
但他却没有吭一声。
“岳母,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吧!”
“只要您老人能消气就好!”
“这么多年了,我其实也很愧疚!”
“只可惜红英走的太早,我没来得及劝她回来看您!”
欧阳红英的死不提还好,这么一说,欧阳蓉便抑制不住,老泪纵横。
谁也不会想到,那个当年把女儿定为罪人,决绝无比的老谷主会如此动情。
“婶婶,都过去了!”
“您就消消气吧!”
欧阳劲在一旁劝解道。
欧阳蓉抬起袍袖,抹了抹眼泪,老脸上那丝风霜愈发苍老荒凉。
她再次举起龙头杖,但魏颤颤的抖了片刻,却没再落下。
“罢了罢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我再打你红英也回不来!”
“要不是你给我生了个好外孙,我绝不会原谅你!”
欧阳蓉收起龙头杖时,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严肃。
“多谢岳母!”
李震天旋即起身。
“劲儿,给他拿两颗疗伤的丹药!”
欧阳蓉道。
欧阳劲点点头,从腰间取出两颗白色丹药交给了李震天。
虽然这点小伤对李震天来说无伤大雅,根本不需要丹药,但岳母好意关心,他也不敢拂了好意,当即将丹药吞下。
再次道:“谢岳母关心!”
欧阳蓉道:“大年的事劲儿已经跟我说了,昨日我们两个连夜练出了一颗珍品益寿丹,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小南海吧!”
欧阳劲却是道:“婶婶,蓝大先生与蓝睿还未回来,再等等吧!”
李震天马上道:“我给蓝睿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们到哪了!”
说罢,掏出手机,正要拨号码的时候,却见蓝大携带欧阳蓝睿闪身而来。
先是拱手拜见了欧阳蓉,尔后一眼看到李震天背上的伤,不由问道:“天哥,你这是怎么了?”
已猜出七八分缘由的欧阳蓝睿赶紧掐了一下蓝大,“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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