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时月,门派有人入葬。
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个名字。
宗门时常哀嚎一片,后山坟头数量,比活人多都。
整个门内,全是阴气森森。
活人进去,都要吓出一生毛病来。
“门派之中许多术法都是与葬品之术有关,但最为杰出便是纸人一术。”
“想要将这些纸人赋予秘术,需要材料外,还需要本命精血。”
楚云亦柔情轻抚那位女纸人的头发,眸中有情愫。
这种场景看的人发怵,头皮发麻。
一个大活人,对墓葬纸人,流传这般眼神。
倘若有个人走在野外,碰到这番场景,确实会被吓出魂来。
可楚云亦却视若无睹,不以为然,继续补充:“并且长期同这些阴冥之物待在一起,会被阴寒之力侵蚀。”
“久而久之便成了我这个样子。”
楚云亦说话时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波动。
云星河看了一眼四个纸人,两个侍女模样,一个管家,还有一个护卫模样。
四个纸人,护卫和一个侍女纸人是地阶后期,其余两个是地阶中期。
这份阵容,其实很强。
当正如楚云亦而言,秘术虽强,却要命。
“我已活不了多久,此行便是想去京城看看是否有活命的机会。”
说话时,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那只右手薄如蝉翼,宛若叶片,竟是一只纸皮手。
“若不行只能纸化。”他脸上有无尽遗憾。
非但万不得已,没人愿意纸化。
纸化便意味着要是去人之身躯,失去情感,失去味觉、触觉等一些列人的基本。
体内没有血液,没有经络。
这种情况类似那些死去,被奉为土地山神的灵魂。
其实也是这种情况。
只不过纸化存在由于这种城隍山神灵魂不同。
他们生前是有功德之人,能从人成为土地城隍,至少性格方面没有问题。
加上气运守护,保持灵魂清澈,不至于扭曲,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而纸化后,更像是一头妖魔,久而久之,性格会扭曲,被邪念控制,行事无所顾忌。
许多大人物陨落后,灵魂重修,便会出现这般情况。
一个不慎,执念不忿诞生。
魔念壮大,犯下大错。
云星河和他聊了很多,并拿出了那张蓝纸。
楚云亦很惊讶蓝色纸张的材料。
很稀有,也很奇特,可以将纸扎成自己想要的模样,随后不需要,又能还原。
他也大为惊讶。
甚至,他教了云星河一些纸灵门术法,以及运用思路。
他严禁云星河不可动用精血,会降低寿命。
这是一个很开明的修士,并没有敝帚自珍,对于自己门派法术躲躲掩掩。
云星河又拿出一壶好酒,这一次是并非烈酒,但也很不错。
拿着酒壶,楚云亦感慨惋惜:“希望这一天晚点到来。”
“那时,即便有好久好肉,我也无法饮了。少年离家,多年未回,不知家中亲人如何。”
想着想着,他竟有泪花出现。
望见有泪花,楚云亦很激动,拇指在颤抖:“我还是人,还是人,不是纸。”
“诗秀,你看,我还是人。”
他有些像孩童,以为捕到了那只蝉,便捉住了整个夏天。
天明之前,楚云亦睁开眼睛想找云星河,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只是留下了一句话,在京城,若有问题可去镇妖司寻他。
云星河用蓝纸扎了一顶车架,让白马拉着前行。
自己躺着,一路看看风景,万望山河,十分美好。
怪不得,有人说,社会的进程是由懒人与野心家推动的。
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
有时懒人为了偷懒,发明出来的东西,简直难以想象。
连续赶了一夜,这一次云星河学乖了,在落日前落在县城门口。
就在云星河想要进城时,背后发凉,寒风阵阵。
太阳逐渐西沉,天渐渐黑了下来。
云星河没有在县城停留,而是直接走了。
果然,他像是被什么盯住一般,缠绕一股令人汗毛炸起的诡异。
很快,云星河面前狂风肆虐,阴寒无比。
极速后退,但那种森寒发麻之感挥之不去,像是跗骨之蛆。
他睁开神灵眼,有两道人影诡异出现在他面前。
一黑一白,顶着一个长长的尖帽子,面如略显恐怖,又带着威严。
白色身影手持一根白缟阴魂棒,黑色身影双手横拿锁魂黑链。
两人凶神恶煞盯住云星河,目光吓人。
“黑白无常。”
云星河见两人这种装扮,直接脱口而出,不需要疑问,他肯定认识。
黑白无常据说是地府勾魂使者,人的寿命到头之际,他们会前来锁魂,带入阴间。
“倒也不凡,居然生了一双阴神眼。”
“你可知罪,擅自引魂,打伤阴兵。”
“不必和他啰嗦!”
黑无常直接动手,黑铁链扫来,魔力惊空,生灵悲鸣,神鬼低泣,仿佛有万千鬼魂索命而来。
云星河没有丝毫犹豫,抡起大拳,气壮山河,声势如雷。
“铛!”
竟仿若金属一般,强大气息激荡四野,震得周围水花四溅,雾水朦胧。
又是腾起锁链竖劈而来,魔云汹天,绽绽发光,乌芒流动,阴气涛涛。
群山动荡,草木飞射,身后丘野被直接打得破烂。
地上有一条巨大沟壑,泥石震飞,正是黑无常手中物造成。
乌黑铁链十分惊人,看似不起眼,却仿佛秩序神链一般,恐怖惊人,扫荡一切。
黑无常使出铁链,灵气狂暴,峰峦抖栗,不断摇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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