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
“姐……”沙哑苦涩的声音从慕月辰的喉咙里发出来，让一旁紧紧握着慕月辰手的慕星辰惊得直接坐了起来。
“姐……姐……水……水……”
“水？水？”慕星辰手忙脚乱的帮慕月辰倒水，然后一点一点的喂，在昏迷整整三天三夜后，慕月辰终于醒来了。
只是接下来慕月辰的话让慕星辰整个心凉了一截。
抿了些许水后，慕月辰的嗓子终于没有那么难受了，有些无助的抓住慕星辰的胳膊，“姐，你怎么不开灯啊？好黑……”
声音依旧沙哑艰涩，慕星辰看看一旁敞亮的房间和外面灿烂的阳光，哽咽的差点哭出声来。
“姐……姐……你怎么了？”慕月辰瞪着空洞没有神采的大眼睛，拼命的想看清慕星辰在那里。
“辰辰，我的辰辰……”慕星辰终于忍不住扑了上去，紧紧地将慕月辰抱在怀里。
“姐，你别哭，到底怎么了？”慕月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听到动静的楚桓走了进来，就看到两姐妹相拥的情景，只是目光所处慕月辰那双总是神采飞扬的眸子此刻却空洞的没有他的倒影。
楚桓一僵，有些试探的挥了挥手，慕月辰没有丝毫反应。
“姐，怎么了？”慕月辰还在担心慕星辰。
“我没事，放心一切都会好的。”慕星辰擦了擦脸上的湿痕，坚定的说道。
“唔……好疼……”刚才不觉得，这会慕月辰身体的感官细胞都醒了过来，才觉得不对劲，脑海中的画面停在了小C要杀她的特写里。
“别动。”慕星辰将慕月辰扶好又喂了些水和粥。
“姐，你怎么还不开灯？”慕月辰更加疑惑了，一旁的楚桓怔愣在那里，一张俊脸上伤痕累累，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慕月辰会失明。
那双能蛊惑世人的清亮眸子看不见了？
这个认知让楚桓竟生出一种惧怕感。
“姐……”
“姐……姐……”慕月辰像孩子一般不停的唤着慕星辰。
“辰辰，相信姐，会好的。”
“姐你说什么？会好的？不是没开灯？是我看不见对不对？是我看不见？”终于反应过来的慕月辰近乎狂躁的喊道。
慕星辰哽咽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痛苦的沙哑声，让慕月辰整个人好似崩溃了一般，直到医生过来给其注射了镇静剂才再次睡了过去。
`疲惫的靠在墙上，听到医生的解说，血块压住神经，不取会瞎，取了会死，在这样两难得选择里，慕星辰自然会两害取其轻。
“老婆。”骆秋痕赶来就看到一旁疲惫的妻子，心疼的身手搂进怀里。
慕星辰不想说话就这么靠着骆秋痕。
“事情也许还没有那么糟糕，别丧气。”
“嗯。”慕星辰点点头，目光却一直未从慕月辰的身上离开过。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
慕月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那么激动了，整个人像是蓦然沉寂了下来。
陈天南期间来过几次，都没有说话悄然的离开。
倒是老三带着虎子过来插科打诨，可是慕月辰眼底却没有丝毫的起伏，也怏怏的离开。
慕星辰在经历了许多事后，身体一直不好，守了慕月辰三天三夜，被骆秋痕带去强制睡觉，于是整个房间就剩下了楚桓。
男人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连呼吸都收敛了一般，可是慕月辰就是知道楚桓在，没有缘由，只是感觉。
“滚。”声音依旧是无法控制的沙哑。
楚桓不说话，安静的站着。
“我让你滚……”那些不再在姐姐在其他人面前发泄的情绪终于在此刻膨胀，让慕月辰恨不得将所有能毁掉的东西都毁了。
“如果骂我让你能好受点，你骂就是了。”楚桓终于开口，却似又回到一年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弟弟。
“呵呵，骂你？骂你能让我看得见吗？骂你能弥补那些伤害吗？楚桓你就是一个神经，一个神经病，你知道你有多可笑吗？”慕月辰眼前一片漆黑，瞪着空洞的大眼睛，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话语都送给眼前她根本看不见的男人。
楚桓不说话，棕色的眸子在认真看人的时候有种奇异的清澈。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吗？”慕月辰突然笑了，嘴角弯起一个恶毒的弧度，凭什么这只有她一个人悔恨在痛，凭什么她要替别人想，有谁替她想过吗？
刚才脸上带着些许悲伤的楚桓蓦地眼神一沉，看向慕月辰的目光也多了份探寻，“辰辰……”
“别叫我辰辰，恶心。”听到楚桓那一声辰辰，慕月辰神经都紧绷了起来，厌恶的说道，“你不是一直纠结我有多少人过吗？我今天就一次性的告诉你，我的第一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你。”
嗡……
慕月辰的声音像是一只惊雷，在楚桓的脑子里炸开，他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些许撒谎的痕迹，可是那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小脸上竟全是怨毒，再配上那空洞的眼睛，竟让楚桓不敢直视。
“你是不是想问那层膜呢？是，我是在那年打算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陈天南，谁让我那么爱他呢？可惜当他发现我竟然是少女的时候停了下来，说要给我最完美的体验，哈哈哈……我看是不想负责吧？所以即便我怎么样也都会被再抛弃一次的对吧？所以我弄破了……像这样……这样……”慕月辰颠狂了一般。
“看到了吗？就是这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就这样……”慕月辰的声音带着怨毒，那动作的狠劲看的楚桓惊心动魄，一把上去拽住女人单薄的身体。
“辰辰，对不起……对不起……”楚桓终于意识到错了，都错了，一切都错了。
“呵呵……”慕月辰轻轻的推开楚桓，那笑得声格外的渗人，“你不是想知道那夜发生了什么吗？你不是想知道我杀没杀人吗？那我告诉你，我不但杀了人，还杀了两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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