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铭追着连呦呦出了病房,“呦呦,你等等我。”
连呦呦自知脚步再快也甩不掉,索性站住脚步,任由路铭站到她面前去。
她默然的看着他,缓缓开口:“你早就知道了。”
不是个疑问句,是肯定句。
路铭深吸了一口气,坦然道:“是。”
“为什么一直骗我?”
“我从来没想过骗你,只是……”
“只是怕失去我,只是怕我接受不了真相?”连呦呦抢过路铭的话,言辞有些讽刺,“你早就知道田爱玉也参与了杀害我的计划,你也知道我就是被她杀死的连梦,却一直这样欺骗着我。路铭,你心里一定在笑我吧?笑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蒙在鼓里。”
“……”路铭被她顶的说不出话来。
连呦呦苦笑,心口泛着疼痛,“路铭,我知道事情是你母亲做的,与你无关。可是我真的……真的无法再继续和你交往下去了。”
她很难再去像以前一样信任他了。
他向她隐瞒真相这件事,让她无法相信他。
她曾经那么相信他的母亲田爱玉,可是田爱玉却背叛了她,还跟曲无言一起杀了她。她无法相信,他有一天会不会也背叛了她。
人的信任感就是这么脆弱。塑造信任感需要像飘落的雪花一样,一片片一点点才能堆积成雪山。但是哪怕是一点点的差错出现,信任感就会如雪崩一般轰然崩塌。
“呦呦,我知道你心里的仇恨很深,”路铭低着头,话说的没什么底气,“我也清楚,无论我怎么补偿你,都弥补不了我母亲对你造下的过错。”
连呦呦身形一颤,心被狠狠揪住一样的疼。
她在心疼他?
事情是田爱玉和曲无言范驰做下的,说起来的确跟路铭没什么关系。她把恨加注在了无辜的路铭身上,路铭好像又挺可怜的。
不!他才不可怜呢!
他早就知道事实的真相,却一直帮他母亲隐瞒,不让他母亲接受法律的制裁。
知情不报,就是包庇!
这次,她一定要对他狠下心来,不能继续跟他纠缠下去了!
连呦呦冷嘲道:“你补偿我?你能补偿给我什么?把我的生命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还是你能补偿我父母这20多年里承受的丧女之痛?你不可能……”
“这些我是无法补偿,但是只要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路铭用力打断她的话,目光深邃地盯着她水雾蔼蔼的眸子,“哪怕你想要一命抵一命,我也可以把我的这条命给你!”
“!”
夜晚的住院楼走廊很静谧,路铭的声音字字铿锵有力,在走廊里发出阵阵的回声。
路铭自嘲的笑了一声,跟她再次强调道:“呦呦,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从我那年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是你的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你离开的20多年里是怎么走过来的。但是你回来的那天,我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我要保护你,这就是我的意义。”
连呦呦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她晚出生20年就好了。
她与他的相遇和重逢,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我生君未生……
连呦呦吸了吸鼻子,道:“可能你现在说的都是发自肺腑的话。可是我们中间隔了太多太多。路铭,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能为了我跟你母亲断绝关系吗?”
“呦呦,无论我说能或不能,应该都已经改变不了你现在的想法了吧。”路铭猜到这是道送命题。
他要是说能,她很有可能会说他没人性,为了喜欢的女人,连含辛茹苦抚养自己的母亲都会抛弃。
如果他说不能,那结果更是可想而知了。
“不愧是路教授,很聪明,”连呦呦语气淡淡的,无悲无喜,“所以你也该清楚,我们在一起,是没有以后的。”
撂下这句话,连呦呦从身形僵住的路铭身边擦肩而过。
她在医院外打了辆出租车。
坐进来,司机师傅问她道:“美女,到哪儿去?”
“去……”她去哪儿呢?
路铭家她不可能回去了,这么晚了要回父母家去嘛?父母作息时间早,现在应该已经睡了。
连呦呦打开手机想搜一下附近的酒店将就一下时,才看到乔静给她发来的消息。
看完信息,连呦呦跟司机师傅报了乔静家的地址,车子向乔静家的方向开了过去。
乔静看到连夜赶到的连呦呦时,惊讶的眼珠子瞪得像一对鸡蛋罐子:“呦呦,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她信息上只是说让连呦呦有时间时来跟她见个面聊聊天,可是连呦呦怎么这么快就从宝通山飞回来了?
“静儿,我失恋了。”连呦呦直接说道。
两个女孩看着对方,她们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疲惫与憔悴。
乔静先是惊讶了一下,回过来,她向前走了两步,用力抱住连呦呦,哽咽道:“失恋就失恋了,没事,你还有我呢。呦呦,我陪着你。”
连呦呦用力的点点头,“嗯!”
二人用力抱着对方,互相取暖,嚎啕大哭。
她们现在可真是难姐难妹了。
哭够了,乔静偷溜到楼下,回来时怀里抱了很多瓶各式各样的酒。
“静儿,你怎么净挑贵的拿?”连呦呦看着乔静摆到桌上的那些名酒,不由的替老乔惋惜。
“别管那么多了,又不是喝不起!”乔静开了一瓶茅台,从她的柜子里拿出两只高脚杯里,“来,呦呦!庆贺我们恢复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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