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安被程谦的眼神吓了一跳，朝院外看了眼，有些同情那只傻猴子。
回头，看到程谦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表情，虽然脸上没什么情绪，但眼神是温和的。
“舒阿姨，那只猴子我不对它凶，它下次还会大白天来，我怕让别人看到，影响不好。”程谦看着舒意安，认真的解释。
舒意安笑了笑，没有说话，内心却在想：我信你个鬼！
*
三天后，天气晴朗，风淡云清。
一大早，莫家人，舒家人都来了。
程家热热闹闹，吕淑珍给客人倒茶，笑得合不拢嘴！
“亲家，快别忙了，坐下歇会。”苏兰见吕淑珍一直忙着招呼他们，拉着她在身边坐下。
吕淑珍轻拍了拍苏兰的手背，“我不累。”
看着吕淑珍的笑容，苏兰内心有些苦涩。
明天意安就带着外孙女去西市了，下次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吕淑珍看出苏兰的失落，安慰道，“亲家，有空了我们就带念念回来，你有时间了也可以来西市看念念。”
“嗯。”苏兰抹去眼角的泪水，真的是舍不得啊。
从小到大，舒意安就没离开过她身边。
吕淑珍理解苏兰的不舍，换成她也是不舍的，可他们又不得不去西市，叹了口气，只能安慰苏兰，有空了就带着念念回来看她。
明天就要走了，吕淑珍让三家今天都坐在一起吃饭，将后院里的两只野鸡全部都炖了。
冯月跟朱丽在厨房帮忙，吕淑珍主厨。
舒意安抱着念念跟大家聊天，时不时看眼院门口，眉心微蹙着。
朱丽看到吕淑珍去院子里洗菜，看了眼正在切菜的冯月，小声说道，“大嫂可真命好，娘家人对着她好，妈对她也好。”
冯月看了眼朱丽，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没有接话。
朱丽见冯月不说话，继续说道，“同样生孩子，咱们那会也没见妈给我们做过几顿饭。”
冯月切菜的手一顿，看了眼朱丽，蹙眉，“那时几个小子都小，妈也在帮我们带过孩子啊，只是小子太多，她不可能只带某一个，总会顾不过来。”
朱丽撇撇嘴，“我看妈就是偏心大嫂。”
冯月放下菜切，看着朱丽，似笑非笑，“明天程海嵘就跟着大嫂去西市了，你今天就说这话，未免让人听到寒心。”
朱丽脸色一变，忙说道，“三嫂，我有口无心，没有恶意，只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也好，有心也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大嫂生孩子那么难的，如今念念小，又是咱们家唯一的女孩子，不该多疼些嘛。”
难道让念念跟那些小子们一样，自己趴在那里玩。
别说舒意安了，就是她都不舍得。
娇滴滴的女孩子，还是要抱在怀里疼的。
冯月说完不再管朱丽，低头专心切菜。
朱丽脸胀得通红，她说这话就是希望能引起冯月的共鸣，并不是说排挤大嫂，而是希望冯月能跟她站一头。
等大嫂明天跟吕淑珍一走，家里就只有他们两家了，自然要和睦些。
朱丽想说话，看到吕淑珍进来，不敢再说，坐在灶间烧火。
吕淑珍端着洗好的菜进来，看到冯月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道，“冯月，你咋了？身体不舒服吗？”
冯月飞快的看了眼朱丽，对吕淑珍笑了笑，“妈，我没事，可能是天太热的缘故吧。”
吕淑珍看了眼朱丽，见朱丽尴尬的满脸通红，转头一想，就知道朱丽刚才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了。
抿了据唇，吕淑珍什么也没有说，将菜递给冯月让她切，然后去炒菜。
朱丽懊恼的蹙了蹙眉，看了眼冯月。
之后，三人都没有说话，专注做饭。
*
后山脚下，程家的八个小子全部聚集在这里，大家将程言木跟程言森围在中间，都不舍的看着他们。
“木哥哥，你走了，以后我们不会的题就没人给我们讲了。”程言凯拉着程言木的手很是不舍。
“是啊，木哥哥。”
其他几个小子也附和道。
程言木想了想说道，“那你们给我写信，我在信上给你们解答。”
“好，谢谢木哥哥！”
几个小子眼睛一亮，看着程言木眼睛发亮，还是木哥哥聪明，他们怎么没想到呢。
程言森见大家都舍不得哥哥，没人说舍不得他，委屈的嘟着嘴，“明天我跟哥哥一起走，你们怎么没人舍不得我呀。”
“森哥哥，我舍不得你。”程言帆拽着程言森的袖子，不舍的说道。
总算是有人不舍得他了，程言森内心得到满足，伸手摸了下程言帆的头，就像奶摸他时的动作一样，“我也舍不得你。”
“程言森，我们都舍不得你，以后木哥哥写信的时候，你也写一封信，装在一起寄给我们。”程言浩扯着程言森另一边的袖子，抽噎的说道。
他们九兄弟，从明天之后，就只有七兄弟了。
不对，程谦也跟着大伯娘一起走。
他们只有六兄弟了。
“哇”的一声，程言森听到程言浩的话，忍不住大哭起来。
从小到大，他们几兄弟从来没有分开过，突然要开分，心里很是不舍。
刚才心里那点小别扭，早就抛到了脑后。
程言木拉着程言森的手，给他擦眼泪，“别哭了，以后让爸爸经常带我们回来。”
“……嗯。”程言森抽噎着。
一直呆到晌午，程言木才跟几个弟弟们回家。
个个眼睛是红的，像是一只只小兔子。
吕淑珍做好饭，从厨房出来，在院子里没看到几个小子，正准备让程海嵘去找找，就看到几个小子一起回来了，只是眼睛都是红的，一看就是哭了。
心里既欣慰又心酸。
欣慰的是，几个小子都很团结，处得跟亲兄弟一样亲。
心酸的是，明天他们就要分开了。
吕淑珍走过来，扫了眼几个小子，当作没看到他们红红的眼睛，跟平时一样，嫌弃的说道，“看你们一个个的脸，跟小花猫似的，赶紧洗脸洗手吃饭。”
几个小子本来心里正难过着，听到要吃饭了，一哄而散，朝井边跑去洗脸。
吕淑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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