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悄无声息的开进了小区，在他家的门前停了下来。
车子里烟雾缭绕，一双修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烟卷。白皙的烟卷上，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烟灰，似乎在告诉别人，抽烟的人已经很久没有换过姿势了。
除此之外，车子里的烟灰缸，已经凌乱的丢了一小堆烟蒂。
在这层烟雾之后，是冷斯城一张淡漠的容颜。他抬起头，透过烟雾看着她的卧室的方向。她的卧室一直黑着灯，像是昭示着主人已经睡下。也对，现在已经凌晨了，现在不睡，什么时候休息？
他手里，还有程秘书的手机。他自己那只丢了以后，电话卡从手机里取了出来，想了想，把手机卡放在程秘书的手机里，双卡双待。
她要是打电话，除了他的私人号码，就是程秘书的这个。哪怕只是为了她哥哥，她家人，她的工作，她的随便什么事情也好，来找他，来打他电话，他都能接到。
可，电话从他拿到手里到现在——一通也没有。
冷斯城烦躁的凝视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低头，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忽的感觉，自己的手指有微微的灼烧感。
低头一看，这支烟卷，又悄无声息的燃烧殆尽。冷斯城眼瞳一暗，又往烟盒里摸出最后一支，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
一股浓郁的烟草香气在他的口腔里回旋。一部分顺着食道滑入胃里，钻进他的五脏六腑，熏得他整个人都烟雾迷蒙的。另一部分则上升，上升，一直升到他的头顶，那辛辣的刺激，呛得他整个人都咳嗽不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咳嗽有声音，他似乎真的感觉到，二楼她的卧室亮着光。冷斯城吓了一跳，立即看向窗户。
一般这个时间点，她都是在熟睡的状态，不大可能会醒来的。
难道，她真的知道自己在楼下？
他凑到车窗前看过去，果然看到，窗户口有一个纤瘦的影子，不是顾青青又会是谁？
然而，那道影子只是在窗口一闪而过，像是从床头起来，去洗手间了一下，很快又回到卧室，而后关上了灯。
等灯再一次熄灭，他这下脸上所有的期待都变成了失望，所有的期盼都成为了一缕化不开的怒气，怒气郁结于心，一直盘旋不去，就如同，他此时的抽烟后的情况一样。
在家里，顾青青也一样。
虽然没开灯，但是她躺在床头辗转反侧，心里想的都是他。
徐子佩接她的电话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气到顶点，她反而冷静的很，可冷斯城一接电话，她原本强装出来的冷静瞬间破功，匆匆挂了电话。
等回过神来，她想再打电话过去问问看，可冷斯城——又关机了。
她不想多想，可事实摆在眼前，徐子佩能接冷斯城的私人电话，能知道她家里的丑闻，冷斯城事后连解释都不愿意，直接关机。
过了半个小时再打，还是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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