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肆走到门前，将门打开，果不其然，祁寒月就站在门口。
“阿肆，我还是想跟你谈一谈的。”
“那些问题，你有答案了吗？”庭肆将她带进病房里，把门关上。
祁寒月摇了摇头。
庭肆好笑：“那你想跟我谈什么？”
祁寒月突然伸手抱住他：“我其实很害怕失去你，那些话都是气话，我知道我又伤害了你，没有资格求你原谅我，但是……”
她将头埋在他胸膛里：“我还可以对你好吗？你不用回应我，就让我一意孤行的那样做，可以吗？”
那样做，是哪样做？
“我不相信你会不需要我的回应。”
“……”
祁寒月突然觉得很难过，但是她没有哭，将眼泪硬生生地憋住了。
她哑着嗓音问：“如果我真的可以呢？”
“那随便你做什么，都可以。”
“好。”
“小月，只要你不跟我提离婚，我不会和你离婚，我也不会做背叛婚姻的事，只是唯独……”
祁寒月却是摇了摇头：“没关系，你可以交女朋友。”
庭肆自嘲地笑道：“你以为我是不想吗？我是怕我再辜负你，奶奶会伤害到寒临。”
祁寒月呼吸一紧，她点点头：“我会跟奶奶说得，如果实在不行，我会离开这里再去国外，但是我求你，不要离婚，好不好？”
她就那么想嫁给他吗？
庭肆有一瞬动容。
哪怕到这一步，哪怕他早就告诉过她，两人间就是会到这一步，她还是不愿意放手？
他多希望，小月还是那个，能够理直气壮跟他说‘滚’字的小姑娘，至少那样，他能心安理得一些。
倒是她如今这模样，反而让他心疼到不知所措。
一边不想重蹈覆辙第三次，一边又在想再被她伤害一次，好像也不过就是去掉半条命。
他明明可以把命都给她，怎么就不能再重蹈覆辙第四次。
人就是这么奇怪吧。
明明哪一条路都可以走得通，却偏偏要把自己困在死胡同里。
“阿肆……”祁寒月试探性地唤他。
“嗯，我不会跟你离婚，这是我早就答应你的事。”庭肆回神，他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
他还是那么温柔。
祁寒月轻轻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不该把气都撒在你身上的，可是那时候我是真的很生气，觉得你舍弃我了。”
“我知道。”
“我们可能真的回不到小时候了。”
“后悔吗？”
“也没有那么后悔，因为我知道再来一次，可能也是这样，我就是会委屈会朝你发火，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会后悔。”
不愧是他的小月。
庭肆笑笑：“我知道了，你不是想跟我谈谈，是想往我身上再扎一刀。”
“哪有啊。”
祁寒月明明是在笑，可眼泪就是忍不住。
她知道，现在这个庭肆，是‘今晚限定’款，过了今天晚上，他跟她之间，就只剩下礼貌和疏离。
谁叫她管不住那张嘴，非要嘲讽他，非要让他去死。
是他错在先，是她也有错。
谁也无法原谅。
就只能先暂停在这里，上不去，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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