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昭言的孩子！
唐婉秋通过薛凝烟给的学校地址，从慈恩寺离开，偷偷的跑来这学校附近看外孙女。
本来十点半才放学，她早早就在学校门口等候，就怕错过了。
幼儿园门口才刚开启，她就看到许多家长在外面守候，翘首盼了许久，才终于看到叶尘抱着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出现在视线中。
叶尘，她认得，他现在是昭言的丈夫，所以他抱着的肯定就是昭言的女儿，也就是叶栩栩。
那个孩子……
唐婉秋神情激动，好乖巧好漂亮，跟昭言长得挺像的，粉雕玉琢，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更像昭言了。
这可是昭言的女儿，她的外孙女啊。
叶尘和孩子在低声说着什么，小女孩很乖巧的窝在叶尘的怀里，父女俩的互动很亲密，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非常好。
唐婉秋上前两步想跟孩子打个招呼，但是又犹豫了。
昭言这么恨她，会让她接近孩子吗？如果得知她偷偷的跟栩栩见面，会不会如临大敌，甚至是恨她？
最后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尘把孩子带走，默默的盯着他们父女俩的背影却什么都不敢做。
那个孩子，那么可爱，昭言小时候也是这般吧？
她没能参加昭言的成长，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模样，她们的关系如今变得如此僵硬，想听她喊自己一声母亲，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她想起那天薛凝烟和她说的话，眼皮子就跳个不停，那丫头现在变得很偏激，好像所有人都欠了她似的，真担心她会对栩栩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凝烟真的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那就真的太残忍了。
明明是她看着昭言长大的，也教会她许多道理，怎么到头来，竟然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唐婉秋第二天又去了幼儿园等栩栩下课，她想等一个接近栩栩的机会，想跟那孩子好好的认识认识。
今天恰好是兰璇去接的囡囡，然而她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就迟到了几分钟。
平日里如果不是家里人来接，幼儿园的老师是不会轻易让孩子出去的，就怕被不怀好意的人给拐了。
唐婉秋看上去很面善，她跟老师说她是栩栩的外婆，没有想带走她，只是跟她说说话，就在老师的眼皮底下，也就被允许了。
“你，就是栩栩？”
叶栩栩看着面前的唐婉秋，很是好奇，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叫叶栩栩，妈咪都叫我囡囡。”
或许是觉得面前这个奶奶看上去很和善，叶栩栩倒是没有排斥，还很乖巧的回答她的问题。
“囡囡，栩栩，好名字，是你妈咪给你取的吗？”
“我爹地取的。”
她的爹地，就是叶尘吗？
“你爹地是叶尘吗？”
“嗯。”囡囡用力的点头，然后好奇的问她，“奶奶，你是谁？”
“我啊，我只是个路人，看你长得很可爱，就想认识你，囡囡，可以跟奶奶做朋友吗？”
她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囡囡看着也挺大了，到时候肯定会把她的名字说出去，昭言恐怕不会让她和囡囡再见面了。
“奶奶知道我的名字，您是不是认识我？”
唐婉秋哑然，没想到囡囡竟然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还记得刚才她一开始叫了她栩栩，不愧是顾华池的女儿，跟他一样聪明。
“我听老师说的，栩栩，你喜欢榕城吗？”
“喜欢啊，这里有姥姥姥爷，舅舅和姨姨……”
还有外婆呢。
可惜她不是个称职的外婆，连昭言都不认她，栩栩又怎么会知道？
“囡囡，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来看你好不好？”
“哦，好。”
囡囡本来就觉得这个奶奶有点奇奇怪怪的，“妈咪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奶奶，你还是别来了。”
唐婉秋怜惜的摸了摸她的头，“奶奶不是坏人，不会伤害囡囡的，囡囡这么可爱，奶奶怎么舍得？想疼你都来不及。”
“我奶奶来了，我先走了，奶奶再见。”
囡囡看到了兰璇，就急匆匆的跑了过去。
唐婉秋看着那个可爱的小身影，眼中满是喜欢，小时候的昭言，也是长这么可爱吧，可惜了，没有她三四岁时的照片。
昭言七岁才被杨素领养，之前的那几年过得很不好，福利院的院长说吃穿都是问题，更别提有什么闲钱让人来照相了，所以基本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照片。
现在的囡囡，应该很像昭言的小时候，她想陪在囡囡身边，看着她成长，只是她也明白，昭言不会答应。
叶栩栩一看到顾昭言回来，就小跑着过去告状，“妈咪，我今天在学校遇到一个怪阿姨。”
顾昭言闻言连忙抬起头来，“你说什么？怪阿姨？”
“不是阿姨了，她说是奶奶。”
“什么样的怪阿姨？跟妈咪说说。”
囡囡口齿伶俐，“就穿着蓝色衣服的怪奶奶，她知道我叫栩栩，还问我多少岁了，我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就走了。”
“她长得什么样？”
顾昭言说完就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一个小孩子哪里能形容得出那人的样子？
“除了这些，她还跟你说什么了？”
“就问我，我的名字是谁取的，她也知道爹地的名字叫叶尘。”
叶尘走了过来，“看来她应该是我们认识的人。”
“除了亲朋好友之外，没有几个人知道我有了女儿，而且还找到学校去了。根据囡囡的描述，是囡囡没见过的人。”
如果囡囡见过的话，不会说见到的是一个怪阿姨。
“老师也让你跟那个怪阿姨说话吗？”
“我看她好像很可怜。”
“……”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叫做可怜？
“妈，你去接囡囡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兰璇皱眉，“没有啊。”
“知道了，没事儿了。”
叶尘柔声安抚她，“小昭言，别紧张，她应该没有恶意。”
“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嗯？”
“囡囡叫她奶奶，那就是说年纪不小了，我所认识的人里面，除了她，不会有人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叶尘立即反应过来，“唐婉秋？”
“大约是她吧。我还以为她一直在慈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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