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笑！”
“嗯，不笑，没什么好笑的。”
“……”
顾昭言有种拳头打在棉花里的感觉，憋得慌。
顾华池揉的力道相当的轻柔，生怕弄疼她似的，但是为了让淤血散得快一些，又只能这么做。
“疼，轻点。”
顾昭言眉头都皱起来了，眼睛里有泪花在闪烁，可见是真的很疼。
“好了，这两天注意点，过几天就会好的。”
她屈膝抱着膝盖，“什么时候才有电啊？”
“大概要半个小时这样吧。”
顾昭言刚想下地，就被他拦住了，“你要拿什么？”
“拿外套。”她总觉得这样子真的很怪。
顾华池才注意到她的穿着，只有一件浴袍，领口微微敞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那个冒充她母亲的人提起过，他就下意识的去注意她胸前的红痣，果然很清晰的映入了眼帘。
“我帮你拿就好，坐着别动。”
顾昭言看他拿了一件厚厚的毛呢外套，“我自己来。”
顾华池也不打算帮忙，就站在那里看着她。
“无聊的话就玩手机。”
他还特地抱了毛毯过来给她盖上。
她低头玩着手机，他就坐在旁边，不知在想什么，气氛安静了下来，凝滞得可怕。
家里的佣人都住在后面的房子，不会随便到别墅来打扰他们。
“怕黑吗？”
“有点。”
“我记得你以前很怕黑，晚上总是要开着灯才能睡着。”
顾昭言想起以前的糗事，还真有点囧，“那是刚来顾家没多久，不太适应。”
“以前的你，很怕我。每次看到我，目光都不敢跟我对视。”
“谁让你每次都用凶巴巴的眼神看我，好像恨不得把我给撕了。”
顾华池想起当初他们年少的事，就想笑。
“刚到顾家那会儿，又瘦又小的，个子还很矮，像个小萝卜头。”
“你很讨厌我，还让妈咪把我送走。”
顾华池捂着眼睛，“家里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妹妹，自然不太舒服，要分我和阿珩的玩具，还要分母爱。”
“原来是吃醋了啊，没想到你那么小心眼儿。”
小时候的事想起来总是酸酸甜甜的，还挺值得回忆的，虽然他对她真的很凶，不过她喜欢粘着他。
现在的她，长大了，却要顾虑许多，早已没了以前的勇气和干劲。
“其实如果那会儿妈咪真的把我送回福利院，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了吧？也许我会在一个很平凡的家庭长大，过着平凡的日子。”
其实那样也挺好的。
不会认识他，也不会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落得一身伤。
顾华池没有回答。
他设想着她所说的情况。
她若是走了，再也没有人烦着他，也不会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
可是她会认识别的男人，喜欢那个人，然后结婚，生孩子，平淡又温馨的过完这辈子。
她和他会形同陌路，即便在路上擦肩而过，也不会认识对方。
不知为何，想到这种结局，他竟然有点难受。
“言言，你那天说，在帮我找个妹婿，是认真的？”
“不然咧？爸妈都安排我相亲了，肯定是为了我的婚事着急。那也是你的生日愿望，不是吗？”
身旁的女孩嘴角挂着笑容，眼睛眯成了月牙，很天真很无辜的样子，他却心塞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生日的时候，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他说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让她早点给他找给妹婿。
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的。
“我那个时候，只是想让你彻底死心……”
“所以你做到了啊，我现在是对你死心了没错，至于生日愿望嘛，应该不会太久就能实现的啦。”
顾华池呼吸一滞，心脏一缩，胸口一疼，“你打算跟谁交往？”
“还没确定，再看看吧，缘分的事谁说得准呢？或许我的真命天子已经出现，只是我没有发现，又或者他还在半路上。”
顾昭言说这些不是要让他难堪，她只是说出自己的心理话而已。
只是她没想到这些话会对顾华池产生了影响。
“池哥哥也要加油，你也老大不小啦，再过两年就三十，虽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可是还是要早点成家的，我还等着当姑姑呢。”
顾华池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豁然走到她面前，半蹲着，和她目光对视，“顾昭言，你没想过要跟在一起吗？”
“咦，不是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一直以来你都表现得那么明显，我要是没有自知之明，就真的白活了。”
“别装无辜！难道你没看出来？”
顾昭言有点害怕他的眼神，“看，看出什么？”
顾华池心里那个抑郁啊，他想说却又说不出口，要知道以他这么高冷孤傲的性格，对她低头，还要收回以前统统说过的话，他就窘迫。
“算了，没什么。”
“哦。”
还以为他会说出她一直期盼的话呢，原来又是她想多了。
刚刚看他表情那么认真，那么严肃，她还在挣扎要不要原谅他，然后两人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结果……
说好的死心呢？
顾昭言你真没用。
被他撩了一下就差点把持不住。
不行，一定要坚守住底线，她说死心就是死心了，不能再对他抱有任何的幻想。
“我去找几根蜡烛，屋里太暗了。”
“嗯。”
顾华池去储物室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蜡烛，眼看着手机的电量要耗光了，他只能原路返回。
“没有找到蜡烛……”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顾昭言躺在地毯上，蜷缩着身体，他吓了一跳，急忙跑过去。
“言言！”
顾昭言疼得额头都冒冷汗了，她刚才只是去更衣室换衣服，谁知走不到两步就跪了，还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今天还真是够倒霉的。
“我自己可以起来。”
她逞强着站起来，结果双脚一软，顾华池连忙扶住她，一个重心不稳，两人都摔在了地上。
顾昭言就趴在他身上，两人呼吸交缠。
黑灯瞎火的，很容易联想到别的什么事。
两人的手机照明都黑了，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的头发让自然的垂落在胸前，弄得他鼻子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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