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的人都在笑,而余溪却只看到女人全程并无笑意,甚至觉得自己可悲。
晚上,那个女人的脸一直在余溪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睛,脑海就浮现出女人那双眼睛。
程野看到余溪的状态,被她吵的也睡不着。
他睁着眼睛,时不时听见身侧响起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他问:“怎么了?”
怎么了?
余溪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翻了个身,找个舒服的姿势:“没什么,单纯睡不着而已。”
睡不着?
程野闭上眼睛,懒懒说道:“我听你唉声叹气四五下了。”
嗯?
有吗?
余溪在心里反问,却没想到程野替她回答了:“有。”
他好像知道她内心的想法。
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她内心的想法呢?
余溪想着憋在心里憋着也是憋着,一直闷在心里,会不会把自己给憋出病来?
她可不想得抑郁症。
与其她自己一个人受罪,不如把事情说出口,让程野知道。
程野见余溪不说话,想着这一次的谈话又无疾而终,正准备睡觉的时候,见余溪突然起身看着自己:
“哎,你不觉得你那个表侄儿很过分吗?为什么到最后的时候,大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好像还觉得他们两能好好过日子呢?为什么要这样子?”
不能好好过日子?
程野看着余溪激动的样子,懒懒地回道:“不能好好地过日子?怎么就不能了呢?”
能?
“能?我看见那个女人都已经伤心绝望了,好好过日子?没有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已经不错了。这怎么能好了呢?”
不能好?
“好不好,人家孩子都有了,你让她一个女人怎么带孩子?她孤零零一个人能自己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对于程野说的话,余溪竟然一句也反驳不了。
“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们这些外人除了劝上一两句,也没别的法子。你就别想了。”
程野轻描淡写地把这句话说完,便闭上眼睛休息去。
余溪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自己现在除了做这种无用的愤怒,还能干什么呢?
她什么也做不了,生气也是白搭。
算了,不想了。
余溪赌气似的,捂紧被子说一声:“睡觉!”
闭上眼睛的程野嘴角露出一丝笑,方才沉沉睡过去。
夜晚的时间一点一点溜走,半睡半醒的余溪躺在床上,感觉有一阵阴风吹过来,她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全身好像都不能动弹了似的。
嗯?
怎么回事?
她中邪了?
余溪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乌黑一片,她记得自己睡了一觉。
现在天色还是这么黑,应该天还没亮。
她为什么全身不能动呢?
她中邪了吗?
“有人吗?”余溪尝试喊了一声。
结果无人回应。
余溪想要动动自己的身子,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只好敞开自己的嗓子,问:“有人吗?有没有人?”
嗯?
还是无人回应。
余溪开始有一点慌,使劲力气仍旧一点动弹都没有,她嘶吼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
“……”
“救命啊,来人啊,来人啊?”
余溪眨眨眼睛,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像那些话都被吞进肚子里,一点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为什么会这样?
“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
余溪努力地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她很害怕。
程野?
程野呢?
余溪想到了这个人,她眨眨眼睛,努力地喊了几声,周围一点动静也没有。程野总是三天两头不回家,今天晚上程野是不是没有回家,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待着?
不是吧?
余溪已经弄不清楚事实和梦境的区别,她努力地挣扎了几下,可是却发现徒劳无功。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救命啊!
“姐姐?你看看我。”一个女人的声音伴随着冷风朝余溪奔去。
余溪整个人瞬间僵住身体,根本不敢呼吸。
看看?
姐姐?
这是什么?
这是谁的声音?
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像在身边,又像在远处:“姐姐,姐姐,你睡着了吗?”
睡着?
余溪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只有黑漆漆的,却不见任何人或者物体。
“姐姐,姐姐?”
“你是谁?”
余溪壮大胆子,试探性地问出一句话来。
“姐姐,你……”
女人的声音欲言又止,让余溪能真实地感受到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这是谁?
这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余溪听着那个熟悉的声音,想到了一个人。
她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知道你是谁了。韩冰冰,是你对不对?”
那一阵声音顿时没有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突然间有这个声音传了出来?
余溪感觉周围阴森森的,好像有一种不好的征兆发生。
为什么韩冰冰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韩冰冰不是应该好好地待在王府享清福吗?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她难道出事了?
余溪还在想着的时候,突然之间,韩冰冰的鬼影出现在眼前。
余溪吓了一跳,额头顿时都是汗珠。
程野被余溪的声音吵醒,看着余溪惊魂未定的样子:“怎么了?做噩梦了?”
什么?
余溪扭过头看着程野,原来刚才那个是梦,程野一直都在身旁。
“嗯,做了一个噩梦。”余溪躺下来,程野没有再追问,余溪主动跟他说道:“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见一个人死了?”
一个人?
程野看着余溪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自己惊恐的眼神,“谁?”
“韩冰冰。”余溪想起刚才那张鬼脸,“她刚才就出现在床头的位置,不停地喊我姐姐,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是不是出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
余溪自从做了这个梦以后,总感觉心慌未定,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程野扭过头看见余溪的额头滑落一滴豆大的汗珠,他转过身看着她,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只是一场噩梦,忘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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