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并未察觉，她对这个四福晋是敬畏的。
来的时候，担心妹妹惹到对方，年羹尧没少叮嘱，在他看来，能把四阿哥这么一个人抓在手心里，不让他往旁处去，这个四福晋绝对不会像外表看得那般人畜无害。
如今见了问话，忙小声说道：“臣女十五了，兄弟有五个，还有一个妹妹，并未……并未定亲。”
云澜：“……”
她真的没问出来。
可这年氏偏这般回答，实在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该是年家有打这个主意的意思。
明年二月是会试的日子，可同样也是选秀年呢。
翻了年，年氏也不过十六岁，年纪倒是合适。
“还未定亲好啊，不必着急。听说你三哥是要来参加会试的？这也不错，等科举结束了，呆上几个月差不多也就是选秀的日子。你们家是汉军旗的吧？”
年家的的确确是汉人。
如今明面上的口号仍旧是满汉不能通婚，当然纳妾这些还是没什么人管的，比起满人到底是汉人多一些，有些丫鬟提上来的妾那可大半都是汉人家的姑娘。
别说汉人姑娘文文静静娇娇俏俏地，比之满人另有一番滋味。
宫里面老不少嫔妃都是汉人出身，不过是明面上的身份做了些变动，就像这汉军旗一样，说是满人八旗，可几乎都是汉人。
这年家可是从前朝的时候开始就是官宦出身的。
等到了年遐龄这一代，兜兜转转地入了汉军旗。
是以，历史上年羹尧能成为四阿哥的门人，而年氏能选秀出身入了四爷府，一开始就是侧福晋的位份。
这些都是有原因的。
“是。”年氏应了声。
云澜点点头，想来年家也就是这个打算的。
不过……
“你那妹妹多大了？”
年氏微怔，想了想还是说道：“臣女和兄长是过了家中妹妹的周岁生日才从四川出发的。”
四川到京城再快也得一个月的时间。
也就是说年氏那位妹妹如今也才一周岁，比正音还小的年纪。
云澜皱了皱眉。
难不成历史上的年氏真的是眼前这位？
四阿哥的口味真的有这么差？
还是因为年家的因素，年氏才得宠的。
也不对。
虽然觉得有点那个啥，其实自己这个原身除了一早就被康熙指婚给四阿哥，其实未必比年家的姑娘好上多少。
就是有，大概就是乌拉纳喇氏是真正意义上的满族姑娘。
而康熙要给皇子们指婚，嫡福晋这个身份，最差的也该是来自蒙古上的小姑娘才是。
“在想什么呢？”四阿哥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小福晋发呆的样子。
云澜回神，忙起身：“爷回来了？今天还出门吗？”
“不出去了。”四阿哥坐在云澜之前坐着的位置，脸上有些微疲惫。
“怎么了？那年家的姑娘有问题？还是惹你生气了？”
“那倒没有，惹我生气？那也得她敢啊？”别说不敢了，在自己面前基本上就是一副小老婆的样子，自己倒显得像个凶神恶煞的大妇。
这还没有进门呢？
云澜想了想还是有些不高兴。
“没有？那你这嘴都撅地都能更正音一拼了。”好歹正音是为了吃食，她这个年纪也算是有志气了，但小福晋呢？为了什么？四阿哥目光闪了闪，伸手把人拉到怀里。
云澜嘟了嘟嘴：“腿酸。”
这还娇气上了？
四阿哥挑眉。
云澜道：“肚子里的那个折腾的。”
四阿哥不说话了，直接把人抱在怀里，又用了几分巧劲轻轻地揉捏着小福晋的两条腿：“还酸吗？”
云澜胡乱应了几声，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不是她吹，四阿哥这手艺不去当皇帝，就去当按摩师也够养活自己了。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手艺。
云澜因着年氏的事情，脑里面几乎被塞棉花了。
全然忘记，她怀正音的时候，四阿哥也替她按摩过，刚开始可没有这样的手艺。
要说四阿哥那个时候再体贴，也没有想过专门去学按摩。
可谁叫两夫妻几乎夜夜在一起，云澜不舒服了，大半夜叫了丫鬟过来倒是可以，就是那阵仗大了点，往往人也就跟着醒了。
四阿哥心疼，这才自己上。
当时苏培盛还偷偷摸摸地先自己找人学了，再暗戳戳地教给四阿哥。
也就是其他人都不知道。
否则云澜的脑门上肯定要被人刻上“狐媚子”这三个字了。
“今天见了那年氏觉得如何？”
“嗯？”云澜睁开眼睛，盯着四阿哥看。
四阿哥一脸的奇怪。
云澜不太舒服地问道：“爷问那年氏做什么？是觉得这后院太过清净了不是？”
“胡思乱想什么。”四阿哥失笑：“自打同你成婚后，爷做得哪里有差了？”外头那些人议论的话，四阿哥可不是不知道。
有时候三阿哥等人还会故意揶揄几句，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妻管严。
但哪里是如此？
开始的时候，是想着小福晋年纪小，让一让也就让一让了。
后面倒是因为变成习惯了。
“可那年氏。”云澜提了对方未定亲的事。“那可是主动说起的。爷倒是魅力不减，总有人自荐枕席。”
这话说得可就不只是一点点捏酸吃醋的意思了。
好在四阿哥没生气。
只是捏了捏云澜的脸颊，笑着说道：“难不成在福晋眼里，爷已经没有魅力了？”
“哪能呢。就是太有魅力了，我才担心。”云澜低下头，只把头上的发旋对着四阿哥，瞧着委屈极了。
四阿哥是更加的无奈了。
自己还没有生气呢。
她倒好，一次比一次地委屈。
真正是……
四阿哥叹气笑道：“那年氏是还没有定亲，但估摸着快了。应该和年家的世交胡家联姻。”上一辈子是这样的。
年家有两个姑娘。
今天来得这位，其实并不是历史上的年贵妃。
要说这小年糕，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小，不过一周岁的奶娃娃。
要让现在的四阿哥下手。
说实话，他还真没办法那么禽兽。
就是小福晋这边，得亏他没醒来婚事就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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