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电话是贺瑶主动打的，有些则是听说了一点儿消息打电话来打探的。
贺瑶接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手机都发烫了，才总算把人给大概应付过去了。
时念乖巧地给贺瑶倒了杯水，眼睛亮晶晶的：“贺姐，你好厉害啊。”
贺瑶喝了口水，明明只是基础操作，但是被时念真诚一夸，她也有了一种自己貌似很厉害的感觉，察觉到自己的想法，贺瑶无语失笑片刻，时念这么有感染力的吗？
不过……贺瑶抬头和时念对视，被她这么一双漂亮又清澈的眼睛看着，很难有人会不郎心似铁不被感染吧？
“我工作这么多年了，这种场面要是都利用不好的话，那还算是经纪人吗？”贺瑶随口道。
“不过你倒是应该学一学，《朝歌》拍摄过程中以及拍摄结束后，肯定会有很多人盯着你，无论是记者狗仔还是粉丝，对待他们都应该有不同的态度，等有时间了，我找专门的人过来教你。”
时念重重点头：“谢谢贺姐。”
她不会觉得贺瑶是在加重她的负担。有些东西学校可以教，但有些东西却教不了。
现在贺瑶要安排她学习的，就是学校里没法教的。
察觉到时念的感激，贺瑶心中微微一笑，人懂得感恩是好事，她也不想教出来一个白眼狼，或者理所应当地认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
“顾默然刚才给你打的电话？”贺瑶问。
“是，”时念已经反复知道了贺瑶的能力，知道坦诚相待对她的发展更好，她也没隐瞒，“顾老师还挺抱歉的，担心影响到我们这边的宣传预案，但是我们这边……好像也没什么预案，我就实话实说了。”
贺瑶不置可否，半晌道：“小念，你刚出学校大门，身上的学生气还没被磨掉，这是好事，但是在娱乐圈里生存，可以善良但不能太老实。”
“你可能觉得踏实真诚的人才能走得更远，确实如此，但是踏实做事真诚做人，不代表一切都要据实以告。”
“上次你没有利用蔡瑶影后的热度，我很赞同，因为你毫无根基，也没有和她攀关系的立足点，但是这一次，顾默然做错了事情，他就应该做出一定的补偿。”
时念动了动嘴唇，她心情有些复杂，她真的不想算计顾默然。
时念小小声道：“贺姐，我不想把一切都算计得那么清楚。”
贺瑶摇头：“这不是算计，有时候你越宽容大度，对方反而会觉得你是在算计他，但是你把一切都摆在台面上，他反而觉得你坦坦荡荡。”
“顾默然怕的是你提要求吗？当然不是，他怕的是你嘴上说着不介意，可是转头却利用他的名气，他的名声，他的好口碑来给你赚吆喝。”
贺瑶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看过的各种关系破裂也不在少数：“娱乐圈里有真朋友吗？当然有，但说句难听的，你是顾默然的朋友吗？也许你觉得是，也许未来是，但至少现在，不是。”
贺瑶说话直接，时念一颗小心脏碎成了八瓣，她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委屈，但她心里很清楚，贺瑶说得对。
为什么当初蔡瑶发了那条微博之后，她没有急冲冲地巴上去？为什么她明明有蔡瑶和顾默然的联系方式，但从来没想过主动去联系？
因为她也知道，他们不是朋友。
贺瑶看着时念的小表情，第一次反思自己是不是说话太直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拍拍时念的头。
“虽然很现实，但这才是娱乐圈。”
“不过你也别难过，林时雨不是你的好朋友吗？如果今天是林时雨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会说不介意，没关系这样的话？”
当然不会……时念想，如果林时雨在剧组预热之前放出了消息，并且因此导致了剧组的工作流程发生改变，她肯定要让林时雨请吃三顿火锅的！
这么一想，时念就释然了。
看着时念的表情变化，贺瑶心中松了口气，她不介意艺人娇娇，但她实在受不了艺人玻璃心，一点儿批评都听不进去的人，完全不适合娱乐圈。
“贺姐，”时念主动道，“我对娱乐圈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以后还要麻烦你了。”
贺瑶笑得更开心了：“放心吧。”
下午六点多，导演助理打来电话，说主演阵容已经到齐了，让时念过去，大家一起去吃饭。
餐厅定在了市中心，到底也是海澜娱乐的大项目，钱当然不成问题。
有问题的是时念。
时念没车，上午过来的时候又是保镖送过来的，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有保镖出现，就不太合适了，时念才刚刚起步，“有金主”这种传言，最好还是不要有。
陈经纪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陪在时欢身边是她的助理刘玲。
时欢扫了一眼时念，心中不屑，要不怎么说时念上不了台面呢，今天剧组第一顿饭，就算不能把别人艳压下去，至少也要容光焕发。
可时念倒好，鹅黄色的泡泡袖上衣加牛仔裤，高高的马尾，看上去跟个高中生一样，寡淡之际。
时欢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撇过头去和刘玲说话。
事实上时念也有些傻眼，为什么其他女艺人穿得都好像去参加什么正式宴会一样？
现在虽然只是初秋，可是A市靠海边，晚上的海风吹着，温度早就降了下来。
但是女艺人们穿得却只要漂亮风度，不要暖和温度了。
时欢穿了条黑色的长裙，看不出材质是什么，但贴合着身体，把她的玲珑身材完全凸显了出来，她烈焰红唇，完全就是一个风情大美人。
除了时欢之外，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时念认出是演过一部偶像剧有了一点儿名气的韩美微，一个则是完全陌生的脸。
韩美微穿的是条红裙子，她长相艳丽，又带着一股看不起人的蔑视感，倒也相得益彰。
陌生的女生则穿的很古典，是条白底红梅的旗袍，头发挽成了髻的样式，搭配上她本来就古典的长相，也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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