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外面的动静闹得那么大,难道你没有听到吗?”
柳氏摇了摇头。
刚才她只顾着挑选商品,以及察看铺子特别的布置了,竟然没有注意道外面发生的事情。要不是沈夫人说起,她至今都还没有察觉到呢。
说话间,顾暖拉着张萍儿来到。
她脸上挂着笑,不以为意道:“刚才确实有人来铺子门前闹事,不过不要紧,已经被打发走了。”
“那便好。”
柳氏目光转向门口方向,神情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周家。
柳氏端坐在大厅之中,她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一直到夜深,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才出现在面前。
见到她,周齐有些意外:“不是说我今天晚上忙于应酬,可能很晚才回回来,让你不用等我吗?如今你怎么还坐在这儿?快些回去休息吧。”
柳氏没说话,只是目光直勾勾盯着周齐的脸。
这一刻,周齐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眉头一皱道:“你怎么了?”
柳氏终于开了口。薄唇轻启,口中吐出的话语添了几分冷意:“今日在顾姨娘的新铺子门前闹事的,是不是你的人?”
周齐怔愣片刻,冷笑道:“难怪你今日特地在这里等我回来,原来是想要兴师问罪。呵呵,顾姨娘,叫得好是亲热,也不看看人家是否看得起你。”
“那与你何干?”
周齐缓步走到位置,神情似笑非笑:“当初来北漠城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别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你可曾将话放在心上?动不动便要和她们待在一处,你是觉得七王爷还不够狠?“
“我……”
”来北漠城本来就是奉七王爷的命令给段知寒等人添堵,而不是给自己添堵。劝你好自为之!“
许是大厅这边的动静太大的缘故,从始至终,不曾有任何一个人来大厅察看,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
沉寂许久之后,柳氏拍案而起,头也不回向门外走去。
两人不欢而散。
葡萄酒质量不差,再加上顾暖为了造势又宣传得很好,铺面连续几日都是生意火爆。
按理说这个时候顾暖应该高兴才是,可段知寒却发现了不对劲,顾暖非但没有展露出笑脸,甚至有时候还会皱着眉头叹息,好像正在经历什么麻烦事一般。
伸手将她眉宇间的褶皱抚平,段知寒疑惑道:“阿暖这两天好像不大高兴。”
顾暖怔了怔:“段总,你看出来了啊?”
“阿暖身上的没一点变化我都格外注意,又怎会看不出这一点。阿暖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不高兴?”
顾暖叹息一声:“唉,段总近段时间公务繁忙,我本来是不想让这些琐碎的事情打扰段总的,但是既然你问了,那我坦白也就是了。我发现账目有些不对劲。”
“哦?哪里不对劲?”
顾暖一五一十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出口:“我虽然不会看账本,但是先前毕竟开过一家铺子,经营的时候我也是认认真真察看过,有时候甚至还拿过算盘仔细的算账,可新铺子的账目我却怎么都看不明白,有时候算一算,甚至还能算错。”
段知寒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账目不就是那么一回事?怎么可能算不出来?
这其中定有蹊跷。
段知寒握住顾暖的手:“既然阿暖如此苦恼,那我帮阿暖看看便是,走,咱们一道去铺子里。”
顾暖心念一动,冲着段知寒感激道:“段总你对我真好。”
“那是当然,阿暖可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不对阿暖好,对谁好?”
在段知寒看不到的角落,顾暖皱着眉头叹息着,她宁愿段知寒坏一些,再坏一些,这样转身离开的时候心里便不会有那么深的负罪感了。
一行人抵达铺子时,客人并不多,段知寒让北方取来账本,和顾暖一同到二楼翻开。
也不知道顾暖打哪儿弄来一个算盘,递到段知寒面前:“段总,你要不要用这个?这是我从楼下账房先生手里拿的!”
段知寒摇摇头:“用不着这个。”
顾暖正纠结他话语的意思,便听到旁边的北方一脸淡定的说:“顾姨娘不用担心少堡主,从很少的时候开始,少堡主能够轻松算出账目,不用算盘辅助也能算得准确。”
顾暖眨了眨眼睛:“原来段总还有这等才华?”
像是为了印证北方的话语般,很快,段知寒便察觉到账目的不对之处,手往某处一点。
“你们的账房先生有点问题,北方,去吧他请上来。”
“属下遵命。”
如果心中想法能够化作实质,那顾暖眼睛里肯定闪烁着星辰,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来运转。
没过一会儿,北方便把面容精瘦,看起来一副精明相的账房先生给请了上来。
他神色慌张,一进到房间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这么紧张做甚?”
账房先生也察觉到自己态度的不对劲,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一脸尴尬的为自己辩解道:“小的身份地位,没见过少堡主这样的大人物,所以……所以一时紧张。”
“呵呵,我看你是心虚吧。”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没见过大世面所以紧张,前几日铺面开张的时候怎么不见慌乱?
再说了,铺子的主要客户是北漠城有名有姓的贵妇人,他要是真的紧张,又怎会看不出来?种种一切,都说明了一件事,他就是在说谎。
“小的不是……”
账房先生试图辩解,却被段知寒不耐烦的打断。
账本也被段知寒扔到面前:“你自己做了什么事,难道心里不清楚?这几日铺子的生意是否红火,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可收益却远远没有预算的那样高,甚至还隐约有亏损,还有一些账目还对不上,你要挨个解释吗?”
账房先生猛然打了个激灵。
没错,他确实在账目上动了那么一些手脚。
他以为顾暖年轻好欺负,想来应该看不懂账本,所以就做了些假账目,万万没想到顾暖竟然会请来段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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