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确实动摇了,人都有求生之心,他也不例外,先前一直不敢把事情真相说出口,是因为害怕赵明的报复,而现在怕不怕都已经无所谓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不如拉一个垫背的,譬如赵明这个老狐狸就很不错。
他暗自咬牙切齿道:“赵大人,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随后当着众多围观群众的面,小伙计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着重说起赵明逼迫自己的经过。
一时间,人群再度沸腾起来。
“没想到赵大人竟然是这种人!”
“难怪近段时间朱颜阁的黑料满天飞,门前的死老鼠也没有断过,原来是他在暗下手脚!呵呵,真是一点容人之心也没有!”
“这样的人怎么能做朝廷命官?”
赵明脸色阵青阵白:“反了,你们都反了!本官从未做过如此缺德之事!”
“那赵大人,您敢发誓吗?如果你做过,便全家不得好死,你敢不敢?”
赵明瞬间又沉默下来。
一位官差看不下去了,他是赵明的亲信,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被人欺负,当即站出来气势汹汹的指向看戏的顾暖:“这一切肯定都是你的阴谋!”
顾暖一脸茫然:“这难道不是你家大人咎由自取?”
要不是他自己没有容人之心,一股脑想要找她的麻烦,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那个官差估计是被猪油蒙了心,仍是不依不饶的指责顾暖,直接为赵明开脱:“众所周知,跪在地上并且被绑的严严实实的人是朱颜阁的伙计,也就是顾姨娘自己人,谁知道顾姨娘是不是提前和他撺掇好话语跑来污蔑大人的?”
小石榴也是个暴脾气:“你血口喷人!”
顾暖怕她一怒之下和人动起手来,便将人按到一边,自己上前笑盈盈道:“朱颜阁是我的心血所在,我何至于为了找赵大人的麻烦毁掉自己的心血呢?”
“呵呵,谁知道那这毒妇心里在想些什么,说不定你就是单纯的想搞事呢?”
旁边的官差也跟着接话:“没错,我们家大人是北漠城的父母官,往后还要走仕途的,难不成要为一件小事毁掉自己的前程吗?”
顾暖忍不住扶额:看来这些官差是彻底被赵明收买了。
赵明对此颇为得意:“本官绝对不是那种心肠狭小的人,反观顾姨娘就不一定了,毕竟最毒妇人心,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
这边的吵闹声成功引起了官府另外一人的注意,陆通判匆匆从大门里走出来。
他皱紧眉头,周身的正气让所有人都停下口中话语。
听得陆通判疑惑问:“何以如此吵闹?”
在北漠城的官府,唯一能够跟赵明对抗的人便是陆通判,因为他身份不低,而且性情正直,颇受北漠城百姓的爱戴。不过赵明经常借着自己压对方一头的官职打压他:“陆通判,你跑到外面来做甚?本官让你整理的卷宗你都整理好了吗?”
“整理好了。”陆通判目光往旁边转了转,虽然没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凭借他对赵明的了解,大致能够猜到发生过什么。
他叹了口气:“这一天终究还是来到了。”
赵明的心猛然漏掉一个节拍,神色不自然道:“陆通判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规划?本官可没同意让你出来看热闹,快快回去!”
陆通判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眸:“赵大人,我敬你是上峰,处处让着你,有时候你做了亏心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可眼下我是再也不能忍了,便是丢了这个官职,我也要将藏在心里多年的话给说出来。”
赵明慌了神,立即喝令官差们将陆通判给扣进去,可顾暖哪里会让他得手?
段家派来的几个护卫比那些色厉内荏的官差好得多,轻轻松松便将人打倒在地。
顾暖一本正经道:“无关人等都清除掉了,陆通判,你想说什么就当着北漠城众多父老乡亲的面直说吧,再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敢来打扰。”
陆通判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正色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大人的手底下当差,可谓将大人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很多时候,即便大人只是给出一个眼神,我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
“赵大人表面看起来圆滑。实际却是一个记仇的人,这些年来北漠城不长眼睛招惹过他的人,都被他明里暗里收拾了一遍,顾姨娘也是如此。诸位父老乡亲应该都还记得前两日在北漠城盛传的风言风语把?那就是赵大人的手笔。”
“你,你们含血喷人!”赵明大怒,指挥剩下的官差:“还愣着干什么,这些人污蔑朝廷命官,造谣生事,定要从重处罚!快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到牢中!”
顾暖啧啧道:“赵大人,您想吧我们关进牢里,是怕我们抖出你的秘密吧?”
“本官清清白白,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事,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污蔑!”赵明转头恶狠狠的看向那些迟迟不动的官差,“还不快动手,要本大人亲自教导你们如何抓人不成?”
一个官差哭丧着脸说:“大人,不是属下不敢动手,而是属下真的打不过他们啊。”
“是啊大人,那些可都是段家堡的护卫,个中好手,武功高强的很,我们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你们是不是傻?赤手空拳打不过,难不成不会用刀吗?你们腰间的武器都是用来耍威风的?谁敢不从,直接砍便是!”
官差们面面相觑,目光朝旁边转了转:“可是周边还有这么多平民百姓呢,若是用武器的话,难免会伤到他们……”
“呵呵,管他们的死活做甚?不过是一群蝼蚁而已!快快动手!”
在赵明的逼迫之下,那些官差缓缓拔出身上的武器,犹豫着亮出来:“诸位,刀剑无眼,小心了。”
寻常百姓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脸色苍白,魂不附体!
“杀人了,官府要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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