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听到这话,误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立即哭丧着脸说:“顾姨娘,您听小人解释解释吧,小人只是碰巧路过此地,压根就不知道放老鼠尸体的缺德人到底是谁啊!”
顾暖眉峰微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小贼缩了缩脖子,仍硬着头皮说:“小人听说晚上会有放尸体的人出现,便想着半夜也睡不着,不如出来看看,小人真的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到顾姨娘……唉,若是知道顾姨娘会带人出来,小人便是有几百个胆子也不敢出来啊!”
很遗憾,他嘴巴里说出来的话,顾暖一个字都不相信。
因为门口几乎全是老鼠的尸体,所以臭味熏天,便是带上了有香味的面巾,也没有办法将臭味彻底隔绝在外,隐约还是能闻到味道的,顾暖接受不了,并不急着审问:“你拿着你的麻袋把这里的老鼠尸体都给捡干净吧。”
小石榴一脸担忧:“姨娘,这大晚上的,您就不怕他跑走吗?”
顾暖呵呵一笑,不以为意道:“凭他这样的身手,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北方和南方又不是吃软饭的,凭他们的本事还看不住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小鬼吗?”
小石榴点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那南方北方,你们就现在外面看着吧,我和姨娘,还有茯苓姑娘进去等你们。”
“记住,等老鼠尸体都捡干净之后再进门。”
南方北方对视一眼,面露苦笑:“知道了,一定让他捡的干干净净。”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那个小贼才被北方押进门中,这个时候,顾暖和小石榴都已经依靠在一起睡着了,唯有茯苓一个人还清醒着。
北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本来是想让那两个人多睡一会儿,万万没想到,茯苓一抬手,直接把顾暖和小石榴都喊了起来。
“起床了,有人找你们说话。”
顾暖和小石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谁呀……”
看到耷拉着脸垂头丧气的小贼,顾暖一瞬间清醒过来:“好家伙,这人到底在铺子外面丢了多少死老鼠,竟然到现在才进来,我和小石榴都等的睡觉了。”
小石榴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和姨娘都快困死了。”
北方指了指门口:“不多,也就是一麻袋,南方正寻思着怎么把他们处理掉呢。”
小石榴腾的站起身:“那我出去看看他。”
顾暖和茯苓双双将目光转到小贼的身上,顾暖微微一笑道:“现在店铺里只有咱们几个人,有什么话我就不绕弯子了,直说吧,给你一大堆死老鼠,又让你把尸体丢到铺子门口的人到底是谁?”
小贼低低垂着脸:“小人没有被任何人指使……”
“呵呵,你在骗鬼吧?”茯苓冷笑一声道,“如果你背后真的没有任何人指使,为什么看到顾姨娘的时候会吓到发抖?”
“我,我那是冷的!”
“明明就是心虚。”
顾暖怕茯苓再这样下去会把人吓死,便笑着对那个小贼说:“你现在还有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快说把,那个指使者到底是谁?他跟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又给了你什么好处?”
小贼猛地跪下来,不要命一般往地上磕头:“这真的是小人自己想做的!”
顾暖微微眯起眼睛:“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背后无人指使,那你能说出自己搞事情的动机吗?我记得你,开业第一天,你就在我这个胭脂铺上班,我对每一个员工的待遇有多好,你这种人应该很清楚才是,为什么还要暗算我?”
小贼哭丧着脸,磕破的额头上有鲜血滑落而下,死的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滑稽:“因为,因为我偷了店里的脂粉拿去外面卖,而且还偷了不少……我怕掌柜发现责罚我,便想到了这样一个撇清楚自己关系的馊主意!”
顾暖下意识看向茯苓:“你觉得他的话能信吗?”
茯苓笑着摇摇头:“我才不相信从他口中吐出的任何一句话,除非用刑。”
小贼脸色大变,瞬间哭出声来:“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啊,官府可是有过命令,不许任何人动用私刑的,你们要是对我用刑就真的全完了!”
顾暖顿时露出些许顾虑之意。
她自己可以不在乎那些,但是段家堡不行,她不想牵连到段家堡。
顾暖会犹豫,可是茯苓不会,在逼供这一方面,没有人比她更加擅长:“呵呵,你以为只有拷打才算是言行逼供吗?在我这儿,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说出真心话。”
众人还没明白茯苓这句话里的意思,便见茯苓抬手取出一样小玩意儿,将其放在掌心。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什么?”
小贼定睛一眼,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蜘蛛!”
茯苓夸赞道:“你这小脑袋过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嘛,可惜了,最终还是要变成蜘蛛的食物。”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我是想告诉你,这种蜘蛛的习性,它是我从密林里找到的小宠物,最喜欢的事情便是透过耳朵或是鼻孔,钻入人的脑袋中。它和寻常蜘蛛不一样,不吃虫子,只吃脑子,而且最喜欢人脑,我正愁它来到北漠城之后没有食物可吃呢,正巧你就送上门来了。”
小贼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你肯定是在跟我开玩笑的,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奇怪的蜘蛛?还吃脑子为生?”
“哼哼,你没见过,就当作不存在?真是个肤浅的人。”
茯苓没有一丝沮丧,反而笑盈盈走上前,扬了扬掌心里的小宠物说:“既然你一点都不相信,那等会儿我让它证明给你看吧。”
茯苓这一番说辞,不仅把小贼给吓得够呛,就连顾暖也是暗暗吃惊,下意识往后退。
她压低声音向身边的北方询问:“北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可怕的生物吗?蜘蛛它真的会吃掉人的脑子?”
北方小声回道:“没有,她只是吓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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