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太了解小石榴了，见她如此，将头埋在软软的枕头里，声音隔着枕头闷闷的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石榴倒也不介意顾暖对自己不是很友善的态度，因为接下来她要告诉顾暖一个坏消息。
“嘿嘿……那个。”
顾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耳边听到小石榴道，“红姑差人来过了，她说自己那庙小，就不请您这尊大佛了。”
红姑一定是被段知寒吓着了！
在扬城这个地方，段知寒就是个只手遮天的主，红姑哪敢和段知寒对着干啊，一定是看段知寒脸色不好……
顾暖很伤心，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赚钱的活计，就这样被段知寒搅黄了？！
枕头里传来顾暖蔫蔫的声音。
“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没，没有就退下吧。”
与此同时顾暖的心里在想，就算是有，也肯定不是啥好事，所以还不如没有！
小石榴没有离开，她担心顾暖，细声细语的站在原地劝着。
“顾姨娘，您要是心里不痛快，可千万别自己憋着啊，你冲我骂两句试试？说不定会好受一些？”
顾暖无奈，只抬头对小石榴露出了一个有气无力的笑，“谢谢，不用了，没啥事就出去吧，我很累了……”
本来还打算赚很多很多银子，一部分给段总当还人情，一部分留给自己跑路……跑路？
顾暖忽然精神了起来。
小石榴此刻却正准备退出去，她见自己怎么安慰顾暖都没办法，只能无奈先退下。
“你等等！你回来！”
顾暖从床上蹦下来，鞋子都来不及穿，赤足在地板上走来走去。
小石榴几次想规劝，但是看到顾暖兴致勃勃翻找东西的样子又忍住了。
很快，顾暖就从房间里抱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樟木箱子。
这箱子沉甸甸的，顾暖抱着它还有些吃力。放她把箱子打开，一旁的小石榴都震惊了
因为箱子里全部都是银子和银票，而对于这些钱的来历，顾暖如数家珍。
“这里面有冯公子给我的银子，还有在京城的时候赚的，剩下的基本都是这段时间赚来的了。”
小石榴一直跟着顾暖，自然是知道这一笔笔都是顾暖攒下来的。
可以说是来之不易了。
不过……“你让我看这些银子干什么？”
顾暖急切的拉着小石榴的手，嘱咐道：“现在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愿意吗？”
小石榴有种想把手抽回来的感觉，但凡是顾姨娘露出这种笑，一定有人会倒霉！
“顾姨娘……”
不等小石榴磕磕巴巴的把推辞的话说完，顾暖已经先一步一脸恳求道，“我想要金子。”
“啊……啊？”
小石榴一脸的状况之外，似乎是还没明白顾暖的意思。而顾暖已经先一步将这箱子里的银子塞到了小石榴的手里，认真的嘱咐道：“你去把这些银子，全部都换成金子。”
在这个世界里，银子和金子都是可以流通的货币，而金子显然是更贵些。
可是顾暖想的是自己早晚是要回去的啊！
赚这么多银子带回去有个屁用，打银首饰吗？倒不如全部都换成金子，回去还能发家致富。
小石榴最终还是同意了顾暖的要求，只是离开的时候，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罢了。
段府的书房里，段知寒已经派人盯着府上的几处水缸，一旦有什么异动，这些人会第一时间汇报回来。
北方站在他面前，眉头紧皱的道：“少堡主，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这个月像是见鬼了一般，七王的人已经接二连三的端掉了他们安置在京城里的据点，而且每次事发或者是他们有计划想要向东莞的时候，七王他们的人都会提前一步有所动作，若是说没有奸细，那时绝对不可能的。
段知寒的脑子里回想起顾暖给自己说的那些话，整个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但是面对其他人的质疑，他还是维护道：“慌什么，这件事我会好好细查的。”
“还有一件事，是属下私自调查，但是现在看来……不得不告诉少堡主了。”
段知寒没有说话，只是那双眉毛皱的死死的，似乎是在北方开口之前就有了一种较为不详的预感。
“属下私下里调查过，无论是之前和顾姨娘有过来来往的夫人，还是后来顾姨娘传授舞蹈的青楼女子，其中都有七王的人。”
段知寒没有说完，只是那支搁置在桌案上握着拳头的手，徒然收紧。
他知道，北方的调查不会出错，这样便说明——顾暖真的有问题。
而就在书房里陷入一片沉默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南方由远及近的足音，南方这个人向来冷静自持，嫌少这么暴露自己的情绪，如此这般，应该是有所收获的样子。
“少堡主英明，咱们在那里蹲守着，果然抓到了几个人鬼鬼祟祟的人，就连他们接头的方法，都和少堡主所说的一般无二。”
果然是抓到了。
但是在南方这番开心的马屁下，段知寒没有说话，甚至那张俊朗的脸上，暗沉沉的一点情绪都没有。
“你确定，是在水缸的地方被抓到的吗？”
南方不知道少堡主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一切难道不是遵循了少堡主的吩咐吗，他挠了挠头，老实巴交的道：“是啊，就是在府上的水缸处，属下抓住人的时候，他们正准备接头，连方法都和少堡主说的一般无二……”
顾暖若是在场，非得哇的一口吐出老血来。
她就是随口编的啊，怎么会想到真的有这么回事，老天爷也太爱耍她了吧！
“少堡主？”
瞧着段知寒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也一片低沉，南方不知死活的开口喊着，北方则是努力的向他眨眼，暗示他闭嘴。
静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段知寒再次开口道：“没什么，你们做的很好。”
北方一脸暴汗，心道这个气氛下夸人……他可不想在此时此刻受到什么嘉奖。
可段知寒偏偏道：“走吧，和我一起喝两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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