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的表情越发的恐惧，那只手索性直接拉住子染的手臂，而且还渐渐变得用力，那双在漆黑中仍旧明亮的眸子却变得万分惊恐。
她这是真的在害怕。
这倒是好奇了，他还以为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能不能不是说啊？”恐惧又尴尬地扭头看着他，声线中竟满满都是哀求，“我害怕。”
如此楚楚可怜、娇弱无助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生恻隐。
“难道你已经见过鬼？”
“你你你…”他这话成功让她继续向他靠近几分，握着他手臂的力度也微微变强，“就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才害怕啊，你不懂！”
“哈…”她这话实在让子染忍不住地抿唇笑出声来，寻月听到之后顿时瞪他一眼，他以拳头抵了抵嘴巴，轻咳两声，“抱歉。”
“的确应该道歉！”说罢，寻月有些故意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我就是怕…又怎么了？”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想笑。
见她不断用比鬼更幽怨的眼神盯着自己，子染终于收敛笑意，“巧了，我也没见过鬼。”
“你，你能不能不要把那个字说出来…”
“不。”忽然反握她的手，子染扭头轻笑地看着她，“既然你害怕这种东西，就应该将事情说出来，我替你捋顺，知道了因果缘由，你便不会再害怕。”
“捋不清的…捋不清的…”
寻月的眸色之中仍旧充满了恐惧，看得子染都觉得心疼了。
“哪会捋不清，你先说说。”
“我，我…”不知想到了什么，寻月表情再次突变，近距离可以看出她脸色变得煞白。
子染微微蹙眉，就在他正想说出‘不要勉强’的话，她忽然长吐一口浊气。
“在我五岁那年，我曾被人丢进了坟场，那里，一片死寂，一片漆黑，周围都是坟墓，还有刚入土的新坟，我到现在还记得，坟头那诡艳的烛火，还，还有坟头上那，骇人的照片。我蜷缩在一旁哭了很久，可是没人回应，整个坟场里头只有我一人的哭声。后来哭累了，睡着了，却梦见每个坟头里都冒出了青面獠牙的各种鬼魂，它们都在追着我，叫我永远留下来陪它们…”
说到最后，寻月捏着他手臂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都能让子染觉得有些生疼。
看着放大的瞳孔，急喘的呼吸和惊恐的神情，子染有些心疼。
他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声安慰，“这不只是个梦而已吗，梦，都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啊！”
当她回头看着他的时候，竟是满腔泪气！
子染心脏‘咯噔’了一下。
“可是…即便是假的又怎样。我也知道这天底下不会有那种东西，也知道那是梦，一个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梦…可阴影这东西，哪里说是能解除就解除？你可知当时我有多害怕，有多绝望？”
她的恐惧让他心疼，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也变得越发柔和。
“好了，既然已经过去这么久，别再想便是。如今，不是有我陪在你身边吗？万事有我…”
说到最后，子染忽然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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