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女人,别管多大岁数,肯定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
白矖也不例外!
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骂了半天,尽管对方在名义上是自己的少主,白矖还是恼怒异常,她怒吼一声,白发绕过麒麟直飞向绛雪,绛雪这时身形一晃,直接冲到腾蛇之心跟前,一个后空翻落在石头上,手腕向下,剑尖顶在石头上,然后以挑衅的目光看着白矖,态度不言而喻。
白矖的头发立刻缩了回去。
麒麟忙道:“绛雪,别胡闹,快下来!”
绛雪冷笑道:“原来老糊涂会传染,眼下又多了一个,那臭婆娘对付我的时候你不出声,逼的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自保,你现在又喊我下去,难道让我一动不动的任人宰割?”
麒麟被说得哑口无言。
白矖冷笑道:“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吃了一个雪莲花瓣……”她目光骤然转向我,眼中满是怨毒,“原来你手上有一个花瓣,却宁可给那臭丫头也不给我,真是该死!”
“该死”两字还没说出口,她的长发又长眼睛似的飞到我近前。
凌北霄慌忙挥剑砍向头发,与此同时,就听绛雪一声长啸,她手中的剑已经插入石头足有三寸!
腾蛇之心似乎吃痛,剧烈的颤动一下,白矖见状,忙收回头发,哭着朝腾蛇之心扑去,“腾蛇,你醒了吗?你可看见……麒麟他连同别人一起欺负我……”
我们面面相觑,甚至都懒得骂白矖了。
这么明显颠倒黑白的话,她咋好意思说出口的呢?
只有麒麟不服气的说:“白矖,你不能这么说……我甚至都没动手,你怎能说我连同别人欺负你呢?”
绛雪冷着脸道:“老头,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麒麟搓着手,为难的说:“绛雪,你别捣乱!”
绛雪点点头,“明白了,你要跟这臭婆娘一伙,我这就回去找白泽,说你被一个半老徐娘勾走了魂!”
尽管情势紧急,可我们听绛雪这么说,仍不免莞尔。
麒麟急得直跳脚,“哪有的事,老白才不会相信你的话!”
绛雪眼中闪过狡黠的神色,“信不信你说了不算,罢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说完转身就要走,麒麟忙去追绛雪,口中焦急的阻拦道:“我又没说要帮她,你这丫头怎么不容人说话?”
绛雪冷笑道:“是我不容人说话,还是你迟迟拿不定主意?”
白矖的声音转为冷酷,“麒麟,不想让她告状有很多种办法,其中最简单的一种就是让她永远都无法再说话。”
说话间她纵身闪到腾蛇之心前面,再度用白发向绛雪发动攻击。
这回白矖亲自护在腾蛇之心面前,想要故技重施,用腾蛇之心要挟她是不可能了。
绛雪闪身避过攻势,当即挥剑与白矖的长发对战起来。
“老头,臭婆娘要帮你杀人灭口,这回你可以放心了。”一边打着,绛雪嘴上还不饶人。
麒麟急的团团转,尽管一个劲的喊住手,可绛雪和白矖都不听他的。
白矖虽是上古神兽,本是龙身,可肉身用作补天,只能以水母的形态生活下去,这令她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可饶是如此,仍比绛雪高明一些。
麒麟见劝不动两人,突然一声怒吼,身子升腾半空,化作火麒麟状,张口向两人激战出喷了一口真火。
绛雪在避开的一瞬间起了坏心眼,用剑勾住白矖的头发不放,自己却跳开火烧之处,于是烈火顺着白矖的头发蔓延开。
麒麟吐出的是三味真火,尽管是在湖底,却并不怕水。
白矖尖叫一声,拼命的甩动着长发,身子剧烈挣扎起来。
之前与绛雪斗法时,白矖的长发伸出足有十余丈的长度,如今就算火势蔓延,可也远远没烧到她的头皮处。
众所周知,头发是没有痛感的,可看白矖的情形,却仿佛感受到切肤之痛一般。
麒麟楞了一下,立刻灭火。
等火灭了以后,我们再看向白矖,惊讶的发现她脸上原本光洁的皮肤上竟爬满了皱纹。
而她之前柔顺飘逸的白发已经烧得凌乱不堪,抹布一般披在她的肩头。
绛雪看着她的样子,突然放声大笑,“这回是名副其实的老糊涂了。”
白矖本来没觉出异样,但见大家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似有所悟,胆战心惊的抚摸着自己的脸,手感是骗不了人的,白矖惊叫起来。
麒麟无意伤人,见状颇有些后悔,“白矖,原来你全部的修为都在头发上……”
白矖停止尖叫,咬牙切齿的指着白矖,“麒麟,你居然如此对我……”
麒麟满脸惶急之色,“对不起,白矖,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继续打下去,我不是故意的!”
无论麒麟如何解释,白矖已经恨上他了。
“腾蛇当年待你如亲弟弟一样,你却这么对我……麒麟,你对得起腾蛇吗?”白矖嘶声喊道。
麒麟脸色变幻不定,“我真的是无心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白矖,我怎么才能弥补你?”
绛雪见势不对,忙插口道:“麒麟,当初待你如亲弟弟的人是腾蛇,而不是白矖,就算你如今失手误伤白矖,也只是大义灭亲罢了,关腾蛇什么事?”
她又转头骂白矖,“没见过你这样忙不迭凑上去沾死人光的!”
“死人”两字同时刺激到麒麟和白矖,两人齐声怒吼道:“闭嘴!”
绛雪自知失言,不再多说。
白矖状若疯癫,“腾蛇没死,你们刚才都见到了,他的心仍会震动,所以他还没死……他不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看着白矖偏执的眼神,我突然有些理解她了,几万年来,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救活腾蛇这件事上,否则以她的本事,已经能重修龙身了,也不至于沦落到在天池里孤零零的以水母的模样存活着。
可以说复活腾蛇就是白矖的精神支柱,一旦腾蛇有事,白矖活着的动力也就消失了。
尽管白矖不择手段,可她终究是个可怜人。
见我怔怔发呆,凌北霄悄悄拉住我的手,低声说道:“夜凉,你别想太多,那只会令你徒增烦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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