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天脸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任何的慌乱和恼怒，轻笑道：“你这么做，对我而言毫无影响，只是在败坏你自己的名声，落得个万古骂名罢了。”
粉碎三界，波及诸天……
做这种事情，会让文道受尽天罚，还有三千大道修士对读书人的鄙夷和欺压。
只因为，文圣是这条大道的老祖宗。
老祖宗做了为害苍生的事情，能不受人唾弃？
文圣幽幽道：“以此为中心，长寿客栈破碎，紫虚城泯灭，你又能保下多少人？”
“顺其自然。”
顾长天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他知道，文圣想看自己愤怒的一面，他偏偏不让对方如愿。
“你保不下他们，你只能保住自己。”
文圣摇头笑道：“或许之前的你还行，可现在的你还处于养伤阶段，能力有限，就算拼尽现在身的力量，顶多能保住你身边这位，还有周围邻里。”
一旦天道本源受创，也需要很多年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三界粉碎，长生仙尊之下基本没有多少活路，除非有帝尊出手保住这些人。
然而……
帝尊能保住这些人，却很难再保住界域。
所以，就有了一道选择题。
保苍生，还是保界域？
“你太高看我了。”
顾长天笑了笑，脸上带着一抹谦虚之色，轻轻落下一子。
“啪嗒！”
虚空震动，周围星光点点，一颗颗迷你星辰浮现，以顾长天本人为宇宙中心，缓缓环绕运转。
顾长天并没有保住苍生的想法，他只能尽全力保住自己身边的人，还有中州这块地方。
至于其他地方，他可能无能为力了。
“可道友总是能做出一番让人意想不到的奇迹。”
文圣轻声道：“如果之前真有人能够斩杀道友，或许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唉。”
顾长天摇了摇头，落下最后一子。
棋局，已分胜负！
“噗嗤！”
文圣面露死气，呕出一口心血，神魂开始溃灭。
他身上那件朴素儒袍在不停的震动，才气冲霄，一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在反噬着他！
天罚已至！
“轰！”
这一刻，法力无边，不可阻挡，一股令人震惊且敬畏的伟力，正在摧枯拉朽的席卷而开！
“本还想跟你弹琴作画，比试一番，看来没有机会了。”
顾长天缓缓站了起来，似藏星海宇宙的双眸绽放出霞光，威势惊天，沉稳的身躯让人感到无比安全。
罗姿内心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或许，还有来生……”
文圣笑了笑，静坐在木椅上，闭上双眼，身上释放出九色仙霞。
一个个古老文字漫天飞舞，开始遍布人间……
空间裂缝疯狂出现，天地间变得昏暗无比，犹如末日来临！
顾长天抬头望去，仿佛听到了百姓们的惊慌嚎叫，叹道：“何必呢。”
他知道，文圣做这些事情，是为了救诸天帝尊！
死一个文圣，却能保住以前那些老朋友。
但是……
对不住诸天苍生啊！
还要背上万古骂名，受人唾弃。
值得吗？
如果没有文圣做这件事情，顾长天接下来，必然会杀尽诸天帝尊，一个不留！
顾长天的目的，是为了释放本源能量，用诸天帝尊的命去填补本源漏缺！
“轰！”
一声轰鸣，长寿客栈崩碎开来，木屑横飞，乱石穿云！
顾长天大手一挥，众多天灵鱼归于乾坤袋里，一个个蟠桃、血魂木，都掠入其中。
天穹之上，一颗怒眼睁开，煌煌天威笼罩人间。
罗姿面色一白，娇躯颤抖，险些站不住了。
“靠过来。”
顾长天抓住了罗姿嫩滑的小手，把她拉进怀中，面色严肃的抬头看着天空。
罗姿娇媚的俏脸一片绯红，琼鼻间嗅着先生特有的气息，胸口剧烈起伏着。
先，先生……
罗姿紧张无比，却也不敢多想，老老实实窝着。
“轰隆隆！”
天穹上的那颗怒眼，陡然降下一道恐怖天雷，狠狠劈在了文圣身上！
毁灭力量瞬间蔓延而开，顾长天一掌拍下，泯灭了那股毁灭力量！
与此同时，剧烈的地震爆发，山崩海啸……
天崩地裂！
文圣在天雷落下那一刻就陨落了，但身上释放出来的一股猛烈气机，却瞬间爆发开来，不可阻挡！
“嘭！”
这股气机，直接劈碎了天穹上的那颗怒眼！
天道本源疯狂爆发！
顾长天抓着罗姿，脚掌一跺，身影直接扶摇而上，周身各种法则交织，威压万古。
“别把这里碎了啊……”
顾长天喃喃自语，有些无奈道：“这一次，恐怕真得当一个凡人了。”
话落，顾长天看向天穹那片混沌，长叹一声，迈步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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