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了一天,沈桐茳难免觉得累。
回府的马车上,沈桐茳只管将七皇子当作人肉靠垫,慵懒的靠在他的臂弯里。
“你有心事。”七皇子说。
沈桐茳闻此,淡淡一笑,“是趣事。”
“说来听听。”
“你可记得沈家的小女儿,沈桐芸?”沈桐茳问。
见是一定见过,但突然问他,却无论如何跟人对不上号。
“才见过,就想不起来了?”沈桐茳坐直了身子。
七皇子摇头,“我是压根就没留意过。”
“殿下说这话,可要伤了人心呢。”沈桐茳故意打趣说,“那个小姑娘,可是要给殿下当侧妃的。”
侧妃?他何时说要纳侧妃了。
“无稽之谈。”七皇子望着沈桐茳,“这不着边际的话,是谁跟你说的。”
“没谁,是有人心里这么算计的。”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桐茳也没想瞒七皇子,便将她知道的事,都与七皇子说了。
怨不得前阵子,有一日,他忽然听说沈唯清在长公主府门前,长跪不起。
事后,他还留心打听过其中内情,奈何长公主与瑞和郡主都守口如瓶,今日,总算知道情由了。
老话说的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方氏既是女子,又是个小人,十足的刁妇。
真是人心不足,人心不足啊。
“怎么,难道是嫌沈桐芸的模样,生的不够娇俏?”沈桐茳笑问。
七皇子闻此,又将沈桐茳重新拉进怀里,“我说过,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你沈桐茳一个女人。”
“如此,就不怕旁人说你淳王惧内。”
“这有何惧,我只是心疼你,会被人说成悍妒无知。”
“我本来就悍妒,至于无知,那是他们。”沈桐茳应道。
就数这丫头俏皮话多,“你呀,最聪明伶俐。”
这话说的,还蛮顺耳,但沈桐茳还不至于被夸晕,“对了,我这儿还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不必商议,夫人吩咐就是。”
有这份觉悟,还不错。
沈桐茳也没打算铺垫,单刀直入的要求说,“想法子给沈桐艾,物色户好人家吧。”
“沈家三姑娘?”
“是。”沈桐茳应道,“我依稀记得,从前在沈府时,就数她与侍妾梁氏待我最好。上回见时,梁氏就与我提过此事,我当时,也是有心无力,眼下倒是有能耐,能帮帮她娘俩。”
“你只管说,想要户怎样的门第。”七皇子这么说,就是应承下了这事。
“沈桐艾是庶出,又是再嫁之身,所以,并不奢望能嫁入大世家,寻常本分的人家即可。毕竟家大业大的,是非也多。沈桐艾性情温良,若真嫁进了那样的人家,必定要吃亏。”
七皇子点头,已然开始琢磨,相匹配的人家。
“虽然梁氏娘俩没说,但是我自个的意思,是不叫沈桐艾做妾。”沈桐茳说,“嫁给庶子也好,哪怕是当续弦妻子也可以。”
“为了你,我也不会叫你娘家妹妹,去给人当妾。”七皇子应道。
倒是七爷,最明白她的心思。
“还有,这个人的人品一定要好,若家中尚有高堂在,也千万不要是太刁钻的老人。”沈桐茳又忙着补充说。
“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了一个人。”
闻此,沈桐茳难免有些激动,这么快就有眉目了?
“谁?”
“长史许厚德,到如今还是孑然一身呢。”
许厚德,淳王府的长史,那个远近闻名的大才子?
沈桐茳虽然尚未见过此人,但许长史文武双全的威名,却叫她如雷贯耳。
“许长史年纪多大?”
“若我没记错,应该是永平十六年生人,今年有三十六了。”
“三十六?”沈桐茳有些愕然。
在这个年代,三十六岁还没成家,简直太稀奇了。
“年纪是大了些。”连七爷自己都这么说。
何止是大,是大多了。
沈桐艾虽说已经嫁过一回人了,奈何一过门就死了丈夫,听说连房都没圆成。眼下,替亡夫守丧一年,也才十六,青春少艾,正值妙龄。
沈桐茳有数,许长史的人品不用说,但是年纪确实大沈桐艾太多,似乎比她爹沈唯清,都小不了几岁。
所以这门婚事,应该结不成。
“这样吧,等我回头去工部赴任以后,再好好替你娘家妹妹物色物色。”
“工部的不要。”沈桐茳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七皇子不解。
“工部的人,动不动就会被外派出去。由己及人,我可不想叫我娘家妹妹,独守空房,饱尝夫妻分离之苦。”
沈桐茳这话,一语双关,七皇子自然听的懂。
“放心,这种苦楚,我一定不会叫你承受。”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沈桐茳说,“哎呀,先不说这些,先说说我妹夫人选的事。”
七皇子点头,“你说,我听着。”
“依我看,按着沈桐艾的性子,到合适嫁进书香门第。不如,就在国子监中物色合适的人选。”
“也好。”七皇子答应的痛快,“你吩咐,我照办。”
“叫堂堂淳王做这些保媒拉线的事,是不是太委屈了?”
“哪有,你高兴就好。”
闻此,沈桐茳心里自然美滋滋的。
得此贤夫,妇复何求啊。
……
大婚七日之后,七皇子依着规矩,便要去工部报到。
皇上看重淳王,工部上下谁人不知,巴结都来不及,谁敢安排繁重的差事给淳王。
所以这两日,七皇子每日只是去工部点个卯就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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