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平日里穿的常服,还要再带上戎装和皮靴,沈桐茳一边将衣服叠好装箱,满脑子都是七皇子在马上,飒爽英姿的样子。
到如今,她还从没见过七皇子骑马,这回她有幸随行,就真能大饱眼福了。
除了日常起居的用品,沈桐茳还准备了不少药材,伤风的、咳嗽的、跌打损伤的,甚至连刀剑钝伤的都备下了,就是为防不时之需。
可沈桐茳心里,却巴不得这些东西,永远都用不上才好。
但围场如战场,刀剑无眼,野兽更是无情,再勇敢的猎人,也总有疏忽的时候,只盼着七皇子小心谨慎,千万不要受伤才好。
……
七皇子的东西已经准备了大概,而沈桐茳自个要带的东西,就简单多了。
因是前往南漳围场行猎,三面都是林场,离行宫又远,所以这段日子,都是要扎在围场里的营帐里住。
一路风餐露宿,好衣裳自然用不上。
况且,此次行围,没有妃嫔随行,皇上身边也只带几个贴身宫女服侍。
沈桐茳觉得,混迹在男人堆里,穿的越不扎眼越好,所以只给自己准备了几身颜色老些,款式旧些的衣裳替换,胭脂水粉压根用不上,只带了一把梳篦,一瓶手油和一根银簪子,就算齐全。
抛去其他在七杂八的东西不用带,衣裳沈桐茳确实带了不少。可以想象,荒山野岭的不好洗澡,若是衣裳还不勤换着点,不用一个月,只要半个月,人就臭了。
这厢,沈桐茳才将箱子装好封上,抬头一瞅,天色已经暗了。
奇怪,都这个时辰了,七皇子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又跟上回一样,是与三皇子下棋去了?
下棋就下棋吧,总该叫小陶回来传句话,上回不都说好了。
沈桐茳心中原有些气,可想着七皇子对她,向来是说话算话,难道不是与三皇子下棋?是真遇上了什么紧急的事,来不及叫人回来传话。
想到这儿,沈桐茳也坐不住,先往西院归雁阁跑了一趟,见九皇子也不在,问了湘君才知道,九皇子是与三皇子一道去雍华宫,陪全贵妃用晚膳了。
既然不是陪九皇子胡闹,也不是与三皇子下棋,那人能上哪儿?
也没听说,皇上有旨召见呀?
沈桐茳实在不放心,就去书房找了小德,叫小德去尚文馆问问,七皇子究竟去了哪儿。
小德原本只听七皇子一个人的吩咐,但不知怎的,就觉得沈桐茳说话,有种叫人难以拒绝的说服力。
小德便应下沈桐茳的话,赶着就去找了。
半晌,小德匆匆回来,说七皇子眼下,在羽华宫六皇子那喝酒,一起的还有八皇子。
沈桐茳就奇怪了,七皇子平日里,除了跟一个宫里住的九皇子走的近,就只与三皇子稍有往来,也不曾见过他还与哪位皇子亲近。
今儿忽然与六皇子和八皇子凑在一处喝酒,一定是有什么理由。
沈桐茳知道小德嘴紧,问他也不定肯说,压根没想跟他打听,只要知道七皇子在哪儿,她就安心了。正预备回屋去,继续收拾东西,小德却唤住了她。
“姑娘就不想知道,咱们殿下为什么去羽华宫喝酒?”
沈桐茳一怔,盯着小德没言语。
该不是她幻听了?小德竟然主动与她说闲话?
似乎是察觉到沈桐茳的诧异,小德有些不好意思,“是小陶哥叫奴才给姑娘递话。”
嗯,这事到像是小陶能办出来的。可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理由,叫小陶迫不及待的,要透过小德的口告诉她。
“你说吧。”沈桐茳相当和气的与小德说。心想,这恐怕是小德头一回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而且还是七皇子的,他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紧张。
小德涨红着脸,原本极为面冷的人,一时间,竟有些扭捏起来,似乎是经过很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才又开口,“小陶哥叫奴才告诉姑娘,说皇上今儿给六皇子指婚了。六皇子心里不痛快,才硬拉着咱们殿下去喝酒,殿下他…心里也不好受。”
指婚了?
沈桐茳听后,心情也蓦地沉重起来。
六皇子究竟为什么不痛快,她才不关心,但七皇子为什么,她却清楚,甚至感同身受。
毕竟,七皇子与六皇子是同年生人,皇上既给六皇子指了婚,那下一个,就轮到七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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