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归看到沈南音的相片，他眼睛眯了下。
他的眼睛花了些，不管他承认不承认，他已经老了。
东西太近了，反而看不清，他拿着女儿的手，往远处推了下，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
白静姝感觉白子归的手，抖了下。
白静姝心里咯噔一下，是了，一定是了！
“爸……”
“这照片你哪里来的？”白子归看着照片里的女人，他老了，但照片里的沈南音，正是当年，恬淡，安静，他其实与她，只不过有过一夜，他一直耿耿，三十万一夜，他睡过的，最贵的女人了。
“是我妈妈，对吧！”白静姝追问了一句。
白子归点点头：“是她！”
白静姝点点头，这个不错了，这个名字的重名率并不高，她再翻出之前保存的南茜夫人的照片，再递给白子归看：“那您看看，这个，是不是她！”
白子归看了下照片，眉心立即跳了下，照片上的女人，眉眼熟悉，但是，那气质，却截然不同的，但冷一眼，就是沈南音，一个人再变化多少，那基本的样子，那最根本的感觉，是不会变的。
但是——
“她是谁？”白子归问。
“她不是沈南音吗？”白静姝问，将希望都寄托在父亲的身上。
白子归抬了抬下巴，往后撤了些距离，看着照片的女人：“她还活着？看样子，还混得不错？你哪里来的照片！”
不用再问了，白静姝感觉心上一轻，全身无力，她收回了手机，“我就知道是她……”她喃喃说道，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我就知道是她……”
白子归的震撼并不比她少，但他更多的，是气恼：“她来找你了？”
白静姝看着白子归，她哭着笑，笑出眼泪，“我也想她能来找我！”
白子归看着白静姝的样子，他恨恨地说：“别做梦了，你醒醒吧，她那样狠心的女人，哪里还记得你，她的样子，应该混得不错，但你看，这么多年，你都二十七岁了，她也没有来找过你一次啊！”
白静姝垂下脸，泪水将她的视线弄得模糊，她抹着眼泪，自嘲地笑笑：“是，她可能早就忘了我了！”
白静姝说完了，转身就走，事情已经弄明白了，她也就没必要在留在这里了。
“静姝，静姝……”白子归见白静姝要走，忙着叫她。
白静姝回头，看着父亲，不解他叫住自己做什么？
“那个，静姝，你手里，还有钱吗？借爸俩儿，爸翻了本，就还你！”白子归腆着脸说。
白静姝看着他，不由得笑了下，带着苦涩的：“爸，你能不能别赌了，您还有几个女儿可以卖？”
白子归被女儿说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没有就没有，别跟我这哭穷，我这不是逼到这儿了吗？你爸爸什么时候，这么紧过……”
白静姝看着白子归：“你不是紧，爸爸，你再这样下去，就会负债累累，你不为我，也为你家里的那个女儿考虑下吧……”
白子归不屑地说：“哼，家里那个？还不如你呢！从小就不学好，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做小三，打胎，我的脸都被她丢尽了！”
白静姝听着父亲这样说，不禁难过，以前，他何曾尽过父亲的责任，对自己的放任不管，对白静好的骄纵，现在，他倒说女儿不争气了。
白静姝看着白子归骂骂咧咧地走回会所去，她也上了自己的车。
手搭在方向盘上，白静姝却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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