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盟军队已经进入千里平坦的北冥雪地,接下来,便是大兵团纵深穿插进攻场面了,我们能否挡住这一切,实在是难以预料的事情。”
“挡不住也得拼尽全力去挡,就算是战至一兵一卒,也应当如此。”强硬的战争命令长久回响在黑色堡垒中,无形间将冰寒气息上升了一个维度:“我不管天盟军队是如何庞大,他们的军事装备又是多么的优良,我只知道这里是北冥雪地,属于血修门的地方。”
血仇天的身形从黑暗角落中一步步的行走出来,沉重脚步声回荡在空间,就好似丧钟鸣动,而当他的面容被微黄灯火照耀的清楚的时候,统帅部的将军们纷纷吓得全身抖颤。
铁青色的五官上,扭曲着一层薄弱寒霜,神经质的疯狂表情旁若无人的显现出来,宛若丑陋鬼怪张开了布满獠牙的巨口,最为可怕的,是那双不断闪动着的血色眉眼,远远看去就好似两盏忽闪忽灭的煤气灯,像极了那吃人的深海蛟龙的巨眸。
血仇天明白此刻将军们对于自己面相的恐惧和慌张,但他还是没有想要做出改变的意思,因为在他看来,极致压迫才是让属下尽心尽力,做好事情的有效途径:“主将战死沙场,是血修门上上下下都难以释怀的事情,不过死亡悲伤将转化为对于战斗的渴望,我相信血修门的军队接下来会爆发出更为凶狠的意志,就像是荒原上的苍狼,除非将对手活活咬死,否则决不罢休。
叶凡将军已经被我晋级召见回来,接下来,他将成为整个血修门军队的最高统帅,领导四十万大军抵御天盟入侵。”
血仇天的残酷话语终于让将军们感受到了些许希望曙光散发,叶凡这个字眼足以让在场所有人眼前一亮。
差不多两年前,在与望月凝渊谷在野狐岭爆发的那场短暂战争中,叶凡璀璨的光芒几乎都要压过了风雪飘摇,以至于很多人到现在,都无法回想起那场战争究竟谁才是最后胜利者,只能想起叶凡手持长剑,纵横沙场的英雄气概。
不过后来由于血仇天的掌上明珠青萍离开,叶凡也无奈从军队中被调离出来,前去寻找,当然这也从侧面反映了,他在血修门中的战力和地位是多么的崇高。
而现在,三军中最有威望的主将将星陨落,叶凡自然是最有资格承担起临危受命,统帅全军的最佳人选。
“既然大家都没有反对意思,就都先退下吧,做好最后的决战准备。”血仇天厌烦的摆动手掌,示意所有将军退下,只留他一人待在空荡的黑色堡垒中独自徘徊。
自从青萍毫无缘由的离开后,血仇天便无可奈何的感受到一种平生未曾经历过的孤独感,仿佛天大地大,再也没有可以值得倾诉的对象了。
而随着这种不良情绪不可阻挡的扩展,严重暴躁,敏感,以及疯狂易怒接踵而至,无形让心中的空荡失落感愈发可怕。
当初颠沛流离的少年,率领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伐过来,也让血仇天隐隐约约感受了某种诡异的绝望。
曾经他毅然决然的离开血宗,并且与其断绝关系,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如今却在冰天雪地中,躲避在暗无天日的黑色堡垒下,等待着战争惩罚,这实在是让人难以释怀的境遇。
血仇天这样想着,难看表情上流出几分苦笑,背负在后面的双手也死死握成拳头,玄皇战士威压在空间中不断沉淀和积蓄,甚至就连四周用于照明的灯火,都在这种压力下熄灭。
“难道当初所做的一切,真的就是个错误吗,或者说在天痕崖没有杀死他,埋下灭亡的苦果。”面对着短时间内的连续两场惨败,血仇天不禁扪心叩问,高昂脑袋也哀伤低垂下来,看着身披着的血色大髦,最终却是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空留下一声足以弥漫黑色堡垒的叹息。
深层次的睡眠让云逸呼吸变得愈发的平缓润滑,微红脸庞上散发出蓬勃的生命迹象,甚至在他的嘴角,都若有若无的流露出几丝完美弧度。
天盟将军们看着少年这番舒心的睡眠状态,也是一一退出了殿外,对于其的担心逐渐消失,心中不禁暗道其或许在做着什么美妙梦境吧。
没有人知晓此刻云逸早已进入了重新体会过往悲剧的时刻,表面上的沉睡,更像是神灵为掩盖真相而故意营造出的面具。
梦境中,少年独自一人行走在巨大而茂密的森林中,繁盛树木高耸入云,拥有着无数小扇子般的叶片,鲜白雪花懒洋洋的贴在上面,就像是贴心裹盖的了一层棉被,空气中的大雪冷气和树木泥土味浓郁交织,显现出某种略显诡异的自然气氛。
一望无尽的雪松树林悠长的难以望到边际,唯一可以感知到的便是幽林深处传来的那几声巨大野兽咆哮,不过声音中没有多少暴虐和凶狠意味,更像是魔兽野性的疯狂释放。
“真是熟悉的场景啊。”云逸背着双手,垫着脚尖行走在树木间,黑色眉眼轻松而又快活的审视四周环境,仿佛莫名其妙的来到此地,对于他来说是一场难得旅游:“梦到这样的景象真是不容易。”
虽然处于无法由外界唤醒的深层次睡眠中,但云逸自己却还是能够清楚的认知到,面前的一切并不真实,而是一场梦境,正因为明白这样的缘由,云逸不断向着密林深处走去,步伐越发轻盈,视线不断的向着四面八方望去,似乎想要将这里的一切环境看的清清楚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