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以为,他是担心她吃不下东西。
其实她真的有些食之无味,却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猝不及防,子墨微启唇瓣,他凑上前,落在她嘴唇,轻轻含住她的唇,“还好,很甜。”
“你莫要这样胡闹。”
“我哪里是胡闹,子墨身体在好转,肯定是因为多吃了饭菜的缘故。当初我身体不好的时候,你不也是一直嘱咐让我多吃饭菜,也是做了好多的膳食给我进补,不然,我现在恐怕也只剩下一具苍老的躯壳。”
“你的灵魂还在,我的却要离开了,这是不同的。听我的话,好好的照顾孩子们,我想、我可能坚持不了几天了,你瞧瞧我的手。”
小娘子说着,这才把左手拿了出来,瞧见上面已经布满斑驳,有些吓人。
顾南城猛地起身,瞧着那些斑,就是他身上之前带有的老年斑。
“子墨,这个是怎么回事?你别吓我。”
“兴许是快到大限了,你要记住我的话,好好的照顾孩子,可好?”
子墨轻笑,面色红润带着娇笑。
顾南城恍惚下,瞧见子墨脸上的笑,猛地留在脸上,似是没了生息。
他伸手,抓着子墨的胳膊,轻声晃了下,“子墨啊,你问的话我还没回答呢,你别睡,你总是这般爱睡……。”
他眼泪从脸颊落下,带着轻笑,越是笑,越是哭的离开。
终于感觉到怀中的女人没了感觉。
“子墨……。”他低声带着怒吼,似是埋怨老天的不公,为何,就这般轻而易举的带走了他的子墨。
他还没有和她过够现在的生活。
夏天刚和洛尘在厨房说完话,便听到顾南城的悲戚的怒吼,她推开洛尘,自个跑了上去。
“爹爹,我娘……。”
“别进来,都出去,我要好好的陪着子墨,子墨睡着了,我要陪着她。”屋内,他死死的抱着小娘子,哭的一塌糊涂,语气却格外的清冷。
一楼青梅和青竹以及庞嬷嬷,全都站在院子中,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似是夫人离开了?
此刻,在瓜田那边被荷香照看的顾未,哇哇大声哭泣起来,不知所因。
“怎么就哭起来了,是不是饿了啊?”荷香肚子已经显怀,身边跟了顾乾,还要照看顾未,有些幸苦。
“刚才二姑娘去镇上的时候交代了,午饭之后,得过一个时辰再问,这才刚吃过,不像是被饿着了。”刘氏在食堂里,轻声回应。
“还是先准备一些,兴许是真的饿了。”荷香抱着顾未,任由他在怀中大哭。
顾乾站在荷香身边,轻轻拉住她的衣衫。
“娘,你瞧,弟弟一直往那边伸手,是想回去见大伯母了。”
“你怎么知道是想见大伯母了?”荷香轻笑,并未有所察觉。
“我不知道,就是感觉。”小小的顾乾,已经能说出如此深奥的话了。
荷香愣了下,瞧着远处,不知为何有些伤感。
“成了,刘婶儿,你也别准备了,我带着顾未回去,瞧瞧小姐也不知如何了?”
顾未这孩子从出生,也没被子墨多抱过几次,总是这般被大家轮流照看。
想到这般小的孩子,倒真是可怜了。
顾乾跑的极快,到了半道上,瞧见庞嬷嬷和青竹两人从远处赶了过来。
“可是瞧见您了,咱们快回家吧,家里出事了。”庞嬷嬷气喘吁吁的道。
“何事啊?”荷香见她面色慌张,心想,定然不是什么喜事。
“是夫人,您还是先回去看看,一直在二楼,现在整个家里都乱套了,如今。”
荷香一听,抱着顾未的手顿了下,差点把孩子给扔出去。
青竹立刻接过孩子,“我来抱着顾未少爷,您慢些,毕竟是有了身子。”
“不能是小姐出事的,小姐的身体已经渐渐变好,怎生是她呢,千万不会的。小姐这般好的人,老天自然会格外怜爱几分。”
荷香低声呢喃,似是极为不相信。
顾乾抓着荷香的手,随着她一起往家里去。
青竹脸色带了泪痕,瞧着庞嬷嬷,“看顾未少爷还这般小,小姐怎生就狠心走了呢,这孩子可真是够可怜的。”
“别乱说话了,我们快些回去,东家一直不出二楼,我们也不知上面什么情况。夫人的身体,谁也瞧不出是什么原因,倒是奇怪的很。从我到顾家那天起,我就觉着,这夫人就像个很奇怪的人,不似咱们这般,总是说着稀奇古怪的话。”
庞嬷嬷低声说着,也不知是对青竹说,还是自个自言自语。
*
镇上医馆,安然手中拿着匕首,正在从一棵枯木上挖下药材。
刚一手动,匕首刺中手掌,只见鲜血顺着手掌汩汩往下流淌。
在她身边晾晒药材的许良,瞧见吓了一跳。
“安然,你手受伤了还不止血?”
许良说着到她跟前,撕下衣袍缠住她的手。“快给我去前面拿药止血。”
“师傅,我不疼,真的,我就是忽然有些难受。”
“我知道你担心你娘的病,我也在想办法,但你不能这样不照顾自己,这些日子你每天都过来,晚上再回去,身体也熬不住。学堂的事医馆的事都让你承担,你还是个孩子,怎生就承担的了?”
“我姐姐可以,我自然也可以。师傅你帮我简单包扎一下吧,我、想回家了,我突然好想我娘。”安然低首,瞧着手中的伤口,真的一点都不觉着疼,就是心里闷闷的难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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