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和傲雪都站在一旁,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金小小环视四周,看到所有人都一副哀伤不已的样子,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萧南弦,我们的孩子呢?快抱过来让我瞧一瞧。”金小小一双黑曜石般的瞳仁之中黯淡无神,尽管猜测到了什么,却不愿意立刻去承认。
萧南弦越是看着她这幅样子,越是觉得心疼无比。
他一把将金小小抱在怀里,在其耳畔轻声说道:“小小,孩子总会有的,这个孩子与我们无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金小小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大脑瞬间一片空白,眼泪不受控制的低落而下,她却毫不自知。
她的身子渐渐僵硬无比,仿佛从眼睛以下全部失去了知觉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忽然,金小小一把推来萧南弦,尽管没有什么力气,可还是险些将萧南弦推倒在地。
足以看出她此刻到底有多么的愤怒和无奈。
再一次整个卧房内鸦雀无声,萧南弦缓缓靠近,不敢抬头去看向金小小:“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对于此事我也无能为力,我真的不明白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我们,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金小小双眼微微眯起,眼神猛然间变得犀利无比,转头看向一旁的孙婆子她冷冷说道:“是你,都是你,你没来萧府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
“我金小小的孩子从来都不会如此脆弱,一定是你,说,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说啊?”
“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今日我不问个明白誓不罢休。”
孙婆子忙站起身来,惊恐的四下观望,生怕真的被关起来审问一番。
傲雪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她黛眉紧蹙成川,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小小姐,您如今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可这件事却和稳婆没什么关系。”
“孩子出生的时候甚至上满是……”
“你也给我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你待在我身边这么久,为何一点端倪都没有发现?为什么?我是如此的信任你,难道连你也要同旁人联手来对付我吗?”
金小小忽然的指责让傲雪微微一怔,她可能只是想找一个发泄的对象,亦或者是宣泄情绪的出口罢了。
可这些话听在傲雪的耳中却完全当了真,她瞬间无比的自责,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缘故才造成的。
萧南弦也看得出来金小小如今状态有些不对劲,但却没有阻止,只能任由她宣泄出来,总好过憋在心里。
见傲雪不说话,金小小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双眸布满了血丝盯着萧南弦说道:“孩子呢?抱过来我看看。”
萧南弦摇了摇头:“小小,你就不要看了,我怕你越是看到越是会承受不了,孩子已经被我安置好,待明日一早便入土为安。”
金小小显然此刻听不进去任何的话,丝毫不以为然,甚至说出的话都是问非所答。
“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能让我看看?难道我连看他最后一眼的资格都都没有吗?你到底让不让我看?”
“你若是不让,那我自己去看好了。”
说着,她作势便要走下床榻。
萧南弦将其抱住,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小小,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同样如此,孩子已经去了,你能不能不要……”
“你放开我,我就要去看,今日谁都休想拦我,我就要去看……啊……”
金小小一边嘶吼着,一边捶打着萧南弦的胸口,没一下都很重,他却仿佛感受不到一番,任由着她折腾下去。
渐渐的金小小的嘶吼变为了哭腔,让人仅仅是听了便能够感受得到是何种撕心裂肺。
风雪看到这一幕再也看不下去,拉着傲雪便离开了卧房之中。
与此同时还对孙婆子招了招手,不如把时间留给萧南弦和金小小。
旁人说的再多都无法抚慰金小小的丧子之痛。
当二人来到门外的时候,风雪早已经泪流满面。
“傲雪,刚刚小小姐说的话你别在意,她只是太难过了而已,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傲雪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是啊,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事罢了,我又怎么会往心里去。”
“更何况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的确我也有责任,若是能够早一点发现,也许就……”
风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忙拍了拍她的脊背:“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若是连你也和这个时候的小小姐较真儿,那么我们就白白相处了这么久了。”
“小小姐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她绝不会将罪过全部都怨在你的头上。”
“唉……”
傲雪轻叹了一声,不知道该说写什么才好。
她刚刚虽然只是匆匆开了一眼死婴,可却觉得疑点颇多。
从死婴的状态来看,必然已经是胎死腹中多时了。
可她相信自己觉不会看错,更加令人费解的是,之前明明通过脉象便断定了金小小腹中的乃是一个女婴,怎么生下来却变成了男婴。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自己看错了不成?
尽管傲雪心中疑虑,更是自责不已,但眼下却不是与金小小说这些事情的时候。
就在这时,彩旗来到了凝香阁之中,她站在风雪等人面前微微笑着说道:“大少爷在里面吗?”
风雪微微一怔,紧锁着眉头冷冷问道:“你找大少爷做什么?”
彩旗阖了阖双眸,嘴角的笑容更甚:“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大少爷,郡主产下了一位小姐。”
闻听此言风雪眉头蹙的更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这个时候是去和大少爷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吗?”
“我看你是存心来找不痛快的是吧?”
彩旗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挑了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过是来传话而已,怎么就是找不自在了?”
“难不成……”
“滚,你的事我自会转告大少爷,可你若是还不离开的话,别怪我不客气,明白了吗?”
彩旗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走就走,真不知道你神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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