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衍中突然出声，吓了两人一跳。
“你知道？”乔烈眼睛亮了。
“嗯，公子说的鸽子，叫做青鸟，青鸟的羽毛是灰色泛着绿光，也有白色的青鸟。”
“呃...你说的青鸟跟我说的是一种鸟吗？”
乔烈有些不确定。
“公子说那种鸟恋家，个头又不是很大，跟青鸟很像，青鸟也是不管带走多远，都会飞回来。”
衍中很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在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冰冷，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太好了，只要有这个特性就行，甭管是不是鸽子，都能用？衍中，哪里有这种青鸟？快点抓几窝回来养。”
衍中摇摇头：“夏国没有，青鸟在很远的海上，有一处小岛，那个岛上到处都是。”
“海？”乔烈很意外。
因为他听人说，海真的非常遥远，黑海河虽大，但却不是真正无边无际的海。
真正的海，要坐船往黑海河的上游去，那边是武昭国的方向，
比武昭国还要远的地方，才是大海。
乔烈很意外衍中竟然去过大海。
“衍中，现在你还能找到那个小岛吗？能不能麻烦你跑一趟，帮我抓些回来？”
衍中垂下眼睛，不再说话了。
乔烈见状就知道，他能找到，但是他不想去。
也没有非要为难衍中，一定要让他去，乔烈还是没说把他们当成奴仆，尤其是衍中还不算是他的奴仆，而是关牡丹的。
乔烈决定，找个时间，跟衍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一定会理解这青鸟的重要性有多大。
想到就做，是乔烈的一贯准则。
夜里，衍中回房休息的时候，乔烈偷偷抱着个酒坛子敲开了衍中的门。
“公子，这么晚了，您有何吩咐？”
“害，什么吩咐不吩咐，你看你来我身边这么久了，咱们也没好好聊聊天，今晚咱俩喝点小酒，谈谈心。”
乔烈一边呲着牙乐，一边抱着酒坛子就挤进了衍中的房间。
“嚯，你可真够清减的。”
衍中的房间就在乔烈隔壁，为了看护方便，他每天天不亮就出现在乔烈的房门口，夜深了才回到房间里睡觉。
所以，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床薄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在床头。
衍中没法不让乔烈进门，可看见他怀里的酒坛子，就想起了前晚乔烈喝多了咬他的事。
他的脸上现在还有一个浅浅的印子。
“公子，酒不必喝了，小的知道您的来意，只是我家主人早有吩咐，要衍中一直守在您身边，若是有主人的同意，衍中就去替您抓青鸟。”
人家把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乔烈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耸耸肩，把酒坛子放下了：“好吧，我写信问问关伯伯，这酒你留着喝，解解乏。我走啦，你早点休息。”
“哦对了。”乔烈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我听绿篱说你天不亮就去守着，用不着这样，在这南风郡能有什么危险，你白天多休息会，反正有绿篱在呢。”
说完，乔烈亲热的拍拍衍中的肩膀，老干部似的背着手走了。
衍中关上房门，回头看见桌上的酒坛，久久未动。
他跟了乔烈这段日子，知道乔公子也是个很好的主人，就跟关牡丹一样。
微乱的情绪只是一瞬间，衍中的心又恢复成了一潭死水。
他插好门栓，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赤着上身走到角落的水盆前，仔仔细细的开始洗漱。
床头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照在他身上交错纵横，密密麻麻的疤痕上面，显得格外狰狞恐怖。
第二日一大早，乔烈就让绿篱帮他写信给关牡丹，问问他让不让衍中离开南风郡去抓青鸟。
但是这信笺来回也得费些日子，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
乔烈就让四姑娘先去张罗构架销售网，先把酒卖了才是正事。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从安阳开始，上层的达官贵人追捧的酒，更容易扬名。
四姑娘没带太好的酒，原本选四十五度左右的酒，又降了一个档次，变成了三十七八度到四十度的。
这也比七宝酒要烈上几分了。
乔烈让释扬选了五十名机灵的士兵，带着酒跟四姑娘去了安阳，这五十人以后就归四姑娘使唤了。
一开始，进度一定很慢，这事是个长远的生计，急也急不来。
乔烈只能一边再想其他的赚钱办法，一边寻找会酿酒的人。
要长期卖蒸馏酒为生，靠买成品回来加工，方便是方便了，可这量总是不太够。
南风郡外的几个县城，村庄，能有多少酒卖？去的远了，路上的耗费和人力财力，长期以往也并不是小数目。
所以，自己建一个作坊酿酒，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这南风郡一万多人口，竟然找不出会酿酒的。
仔细问了绿篱才知道，这年头，好的酿酒师傅如凤毛麟角，一般都会被大商人养起来。
乔烈有些犯愁，这怎么办呢？要不给他爹再去一封信，
问问江州有没有酿酒师傅，实在不行去抢一个来。
造反不就是为了说的算么？抢个酿酒师傅算什么？
还不等乔烈找人写信，马开锋派人来报，城关外来了一大群人。
乔烈带着绿篱和衍中登上了城关，趴着往外一看，果然是一大群，还黑乎乎的一片。
“我去，这是丐帮攻打过来了吧？”
乔烈吐槽了一句，就等着这群人靠近，走到两箭之地的时候，队伍停下了。
从人群里钻出两个黑乎乎的人，挥着手往城关下走，
这是有话要说，只有两个人，马开锋便没有让人架弓箭。
“公子，马副官，是我们呀？我是田福呀~”
“田福？”马开锋楞了一下，探头去仔细往下看，还真是，
“公子，这是咱们披甲营的士兵啊。”
“啊？”乔烈急了，披甲营怎么弄成这样一幅德行了？难道他爹那边出啥事了？
“公子，我们之前听您的吩咐，救济难民，被困在了定州，现在带着大伙回来了。”
乔烈拍拍胸口，原来是跟他一块下山的五百士兵里的，那后面那一大群人，都是难民？
“你们从定州来？定州已经没有瘟疫了吗？”
“是啊公子，定州已经解封了，死了好多人，幸好，咱们命大，瘟疫爆发的时候，我们都在山里呢，没人染上。听说瘟疫被老神医治好了，就带着大伙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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