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元渊说“回礼”二字,姜炽就开始疯狂挣扎:“啊啊……”
他的嗓子里,发出嘶哑的呜咽声。
下巴,全是口水和血。
元渊眯眼,猝然发现,姜炽的嘴里,一颗牙齿都没了!
他怔了一下,冷冷道:“来人!”
很快,一个禁军利落上前:“将军?”
元渊抬手,指着姜炽的嘴:“他的牙齿呢?”
禁军闻言,顿时满脸通红,心有余悸地回道:“回将军,姜炽的下巴虽脱臼了,可,还是会咬人……
有个兄弟……嗯……被咬惨了……
所以,他们就把他牙齿全拔了。”
元渊:“……”
那一瞬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胃里,突然汹涌地翻涌起来。
他扭头,看上地上的人。
姜炽眸光通红,眼中迸发着滔天恨意:“啊……”
元渊拿帕子捂住口鼻,居高临下地瞧着姜炽:“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
当年你那般对我时,就该想到,只要你放任我活着,我就会想尽办法、千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姜炽目眦欲裂。
元渊冷眼瞧着他:“海贵妃及海氏一族,挟持先帝,谋朝篡位,证据确凿,已被满门抄斩。
尸体,也全都扔进了乱葬岗喂野狗。
而你姜炽,就去喂护城河的鱼罢!”
喂鱼?
姜炽瞪大双目,用力挣扎。
他嘶哑的喉咙,发出一道吃力又诡异的声音:“元……渊……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
“呵……”元渊嗤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怕么?”
语罢,他拿起那支开得正盛、艳丽如血的梅花,抬手,催动内力。
在内力作用下,娇艳的花瓣,化为粉碎,如雨般漱漱落下,掉了一地,像星星点点的血迹。
姜炽睁大双眼,都忘记了挣扎。
他真是太过自信了!
元渊,早已不是当初随便让他摆布的元渊了。
姜炽放弃挣扎,趴回冰凉潮湿的地面,脸贴在脏兮兮的地板上,从喉咙里发出呜咽。
元渊扔掉手中花枝,转身,出了院子。
影跟在他身后。
出了四皇子府邸,元渊弃了马,手握着一支绿萼,缓步走在安静的街道上。
池影,则遣散了跟随的禁军,牵着两匹马,亦步亦趋地走在他身后。
走了许久,元渊抬头,就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府邸外。
油漆斑驳的大门上,贴着大大的封条,再往上,歪挂着的牌匾上,赫然写着两个镀金的大字——元府。
元府……
这里,曾是他的家,住着上百口人。
而今,门上油漆脱落,挂满杂乱的蜘蛛网……
池影栓好马,走到他身旁,低声问:“进去看看么?”
元渊紧抿着薄唇。
他的心里,也有声音在问:进去看看么?
进么?
“罢了……”
元渊收回脚,转身就走。
池影只得牵起马,跟在他身后。
夕阳,将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姜炽死了。
死在了一个大雪夜。
尸身,化为了护城河鱼儿的饲料。
据说,仅仅三天,就被啃成了一具白骨架子……
闻者心惊,见着胆颤。
元渊的威名,传遍大齐……
年末,新帝登基后,制定年号、加封官员等事宜,也紧锣密鼓地展开。
这第一个要加封的元渊,就令人头疼不已……
在宫乱后所剩不多的官员们,在浩然殿足足争了两天两夜,都没争出结果——
“元渊已经手握二十万禁军了,还如何晋升?莫非,要把整个大齐兵权全部交给他?”
“那不行!定军将军、平南将军,资历比元渊更老,若真收了两位将军的军权,那可真是叫忠良寒心!”
“元渊不是……净身了么?自古,有几个宦官上阵杀敌的?不如,在宫中给他安个好听但不涉兵权的职位?”
这不是忽悠人么?
不过,宦官,手握兵权,确实危险……
思来想去,一众大臣赞同道:“我看行!”
有人提议:“如此,官职和封号,就交给新皇决定罢?正好,借此考一考新皇……”
提议,得到了全部大臣赞同。
当夜,折子就被提交到了姜贤处。
彼时,永安宫,元渊、池影、琉月和姜贤,正屏退了宫人,坐在一起用膳。
这些日子,见识过元渊爆表的武力值、和来去如风的轻功后,姜贤对他简直不要太崇拜!
当着元渊的面,他一本正经地从贴身太监李德山的手中拿起一本折子,翻了翻。
随后,他尴尬地把折子放回去。
琉月见状,好奇地问:“阿贤,怎么了?”
“是加封的事。”姜贤轻咳了一声,看向元渊:“阿渊,你……可有什么喜欢的官职?”
元渊闻言,喝茶的手一顿。
元家,已经沉冤昭雪。
而他,似乎也没什么想做的事了……
望着手中杯盏,元渊冷淡道:“随便。”
随便?
这可真是为难姜贤了。
他挠着头,求助般看向琉月。
琉月接收到弟弟传来的信号,不由地出声道:“阿渊,阿贤帝位还未坐稳,大齐江山风雨飘摇,你可不可以多留几年?”
元渊沉默。
见他迟迟不肯应,琉月小心翼翼地开口:“阿渊,你……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
“没有。”元渊放下杯盏。
琉月松了一口气。
元渊一手捋了衣袖,一手拿起手边的酒壶,斟了一杯,仰头喝下。
喝罢,他冷淡地垂着眼睫:“我既亲手扶了你上位,便不会弃你于不顾。
加封的事,你自随意吧。”
“阿渊,你这是答应了?”姜贤满眼欣喜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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