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微微一笑。
他宽慰着少年。
不，不对，现在不应该称呼他为少年了。
而是齐景澄。
“没关系，你能记下来吗？”苏凡询问齐景澄。
齐景澄非常用力的点头。
“我记下来了。”
而且他似乎是害怕苏凡不相信一样，从苏凡的手中拿过小木棍学的凡的样子，在苏凡的对面认认真真的写下了这六个字。
虽然写的很丑，但确实是这六个字没有错。
苏凡没有责备齐景澄，但也没有继续讲明白。
他只是神秘莫测的说：“如果你现在不懂，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说的话。”
齐景澄老实的点点头。
“我知道，虽然我不懂，但我知道凡哥所说一定都是为了我好。”
“我很喜欢这两个名字。”他认真的说。
看着齐景澄这副模样，苏凡忍不住再次笑了起来。
很少会遇到这么老实诚实的孩子了。
“就那么相信我？”
被苏凡这样询问，齐景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很快脑子里灵光一闪，就想到了一句话。
“我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的。”
苏凡不可避免的放声大笑。
王大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语气有些恼羞。
“小小的人说什么看人的眼光，去去去，别在这里缠着阿凡了，你妹妹呢？我不是说让你把妹妹接过来吗？”
“狗娃子，快去。”
面对再次来到自己的眼前的称呼，这一次齐景澄反驳的格外有力。
“我不叫狗娃！我现在有名字啦！”他的语气中都带着底气。
而面对又一次反驳了自己的话的齐景澄，王大娘虽然不会感觉到不开心，但或多或少还是带上了一些情绪，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
“什么名字？就你那个没良心的娘给你取的那个破名字，还不如狗娃好听呢。”
提起来那个女人王大娘就感觉到不由自主的生气，甚至完全不想多说一句话，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要气炸了，脸色都不由自主的拉了下来。
齐景澄听到她提起那个女人，表情有一瞬间的别扭，但很快就挥之不去，而是大声的宣告。
“不是，我现在叫齐景澄，我的妹妹叫齐韫玉，是凡哥给我们取的。”
他认认真真的看着王大娘说话也认认真真，完全没有小孩子赌气的那种意思，也让王大娘情不自禁的语气弱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嘴角带着微微笑容的苏凡，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但是还是很嘴硬的，又叫了一次狗娃。
“阿凡……这，快去快去，就算你们真的有名字了，在大娘我这儿，你还是大娘的狗娃。”
“哼！”这一次齐景澄虽然没有再争辩，但是明显能够看到他心情非常好的跑了出去。
等到他都已经跑远了，王大娘才擦了擦手，坐在了苏凡桌子的对面儿，有些局促不安的对苏凡解释。
“阿凡，你别见怪，我不是这样故意对他的，只是他那个娘实在不是什么东西，给他取的名字也实在让人觉得羞愧。”
“虽然你给他取了名字，但日久天长以来，我都叫习惯了……”
面对王大娘的解释，苏凡仅仅只是摇了摇头。
他能够看得出来王大娘对于齐景澄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反而满满的都是关怀，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语言去表达。
“无碍，不过能告诉我在景澄身上曾经发生了什么吗？”不过他很想要知道，齐景澄的身上，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
“……啊，对，他呀……”王大娘听到齐景澄这三个字的时候，愣了一愣，才想起来这是狗娃的名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苏凡。
“……”
时间过去了半柱香了。
苏凡也在王大娘的嘴中听到一个有些狗血的故事，他对于这个故事，并没有进行任何的评判，反而是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这故事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大概也就是负心的男人，还有恋爱脑的女人罢了。
没什么值得说的。
苏凡提起来了另一件事。
“我观他天赋不错，有心想要将他收到身边做一个弟子，不知道大娘你的意见呢？”
虽然王大娘和齐景澄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苏凡能看出，王大娘一直把齐景澄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这种事情，当然要先询问过王大娘的意见。
但是在这之前他还有别的话要说的。
“不过先说好，我不太可能现在就将他收做我的亲传弟子。”
不过王大娘听到苏凡开口说出这话的时候，表情只是略微愣了一愣，就立刻进行了追问。
“你是要把狗娃带到外面去吗？”
“自然。”苏凡点点头。
没想到王大娘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那你就把他带走吧，如果能够把他妹妹带上，那就更好了。”
她语气中带着果断。
还有一点点请求。
“他的妹妹小小年纪也非常的聪慧灵敏，只不过体弱多病，一直养在家里。”
苏凡沉默的一瞬间，没想到王大娘竟然会这样轻而易举的答应他，想了想，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是问起来了有关于齐景澄的事情。
“我看大娘似乎把景澄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王大娘沉默了一瞬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狗……景澄，他，算不上是什么亲生儿子吧，只不过我这一辈子无子无女，所以会对他格外的好一些。”
“但是如果你能把他带走，万万不用顾及我这个老婆子，我知道我的年岁没有多少了，而他还有着更加深远的目标。”
“他一直都想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可是他的父亲并不属于这里。”
“如果你能带他出去，说不定他就能找到自己曾经一直以来打破了头也想要找到的那个答案。”
王大娘又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齐景澄心里的结呢？
只是一直都不想说，而之所以不说，是因为王大娘知道，她没有办法解决心里的那个结，既然没有办法解决，那还不如不要提起来，也免得徒增伤心。
“我会尽量。”苏凡没有保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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