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人群中，一位五旬左右的绝美妇人走了过来：“川儿，小飞告诉我你又惹他们了？”
“姨奶奶……”手中的糖果伸到了她面前：“娘亲喜欢红的，咋儿知道她没吃过这个糖果，川儿想给她吃，就偷偷拿了一个！”
然后被赵海等人发现了，一路撵着他。
“啪”的一声糖果被打落在地：“你是赵家小少爷，吃什么都可以与她有什么关系？”
颜如玉脑袋“嗡”的一声响。
这个姨奶奶也不是省油的灯。
“万姨娘。”一个妇人惊讶道：“呀，你真是万姨娘，多年未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苍老？”
颜如玉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请原谅她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这妇人到底会不会说话，这是可怜还是同情甚至是打击嘲讽她？
对了，万姨娘，不会是小寒口中赵方的那个生母吧？
“周太太，多年不见，你的眼睛越来越不好了。”万姨娘昂起了自己的下巴：“老是生一个女人都逃不掉的宿命，你我都一样。不过，妾身经过丧子之痛变老也是正常，就不知道什么事让周太太也这得和妾身这般年纪的一样苍老了？”
好一张厉嘴啊！
果然是风尘中出来的。
颜如玉算是深深的领教了两人的唇枪舌战。
周太太气得胸脯一挺一挺的。
“万姨娘多年不见嘴上功夫渐长，就不知道床上功夫有没有松懈下来。”周太太突然逼进她道：“我姐夫越来越不喜欢你了吧，听说最近又纳了一个姨娘。”
“周太太果然是关心我家老爷了。”万姨娘道：“床上功夫好不好你应该问老爷才知道。”
这是……
什么情况啊，打嘴仗打到了床上。
再看着两人的模样，颇有争风吃醋的味道。
姐夫？姨娘？
难道真有故事可讲。
乱，真是太乱了！
颜如玉摇了摇头，豪门贵族私家大院都会有些隐私的，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她们还能面上带笑话里藏刀也实在是厉害了！
赵川趁着两人低声互相问好的间隔蹲下身子，飞快的将糖果捡起来想要揣进口袋里。
“赵川，过来。”颜如玉招了招手，随手抓了桌上的一把糖果塞进了他的口袋：“走，我们给你娘送糖果去。”
反正赵家肯定是有很多好戏，好奇心促使她想看看去。
而且，这个万姨娘当是赵方的生母无疑了。
而这个赵川，又喊她姨奶奶。
一般的妾室岂会去管别人孩子，那么，很有可能……想到这儿颜如玉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弯下腰细声问他知道自己爹爹叫什么名字吗？
“赵方。”赵川低声道：“可是我没见过爹爹，有人说我爹跑了，有人说死了，我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颜如玉眼角湿润了。
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深呼一口气，然后拉着他去找亲娘。
他既然是赵方的儿子，那个疯子就该是赵方的妻子。
“赵川，你爹爹没有跑也没有……”死字颜如玉还是咽了回去，孩子终究是要面对现实，自己不可能再许他一个活着的爹：“你爹爹是一个英雄呢，你知道他的故事吗？”
第一次有人说自己的爹是一个英雄，赵川紧紧的盯着颜如玉，呼吸都变得紧促了。
“你认识我爹，我爹是不是长得很高很高，我要天上的星星他抬手都能摘到？”赵川费力的举手比划。
颜如玉想着金楚逍说赵方个头矮小。
这话要不要给孩子实说啊，怪打击人的。
“任何一个当爹的人都想满足儿子的一切要求，想要星星一定不给月亮。”颜如玉将他的手拿下来：“不过，你爹爹还有一个比摘星星更重要的责任和义务，你知道吗？”
摇了摇头。
“那就是用一腔的热血去守卫自己国家的主权和疆土，不让外敌沾染一寸一毫的土地，不让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一点点的损失。”颜如玉道：“他为了大家舍了小家，所以，他没办法回来见你！更没有时间来给你摘星星，他表示很遗憾。”
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事了，很残酷的打碎了小孩子的梦想。
“爹爹很厉害对不对？”赵川看向颜如玉然后转向右边，声音却是很大的，仿佛要告诉别人似的。
颜如玉询声看去，可不，那几个孩子站在不远处呢。
“小杂种，你有本事出来，别躲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几个小孩乱骂道。
“赵家的家教真是不敢恭维。”颜如玉皱眉：“他们这样，赵员外知道吗？”
“主子，等会儿属下去问问。”不管他们是谁，但是赵川是主子要护的人，这一点不置可否的。
“好，现在我们跟着赵川去看看他的娘亲。”颜如玉对赵家的印象不太好。
不管赵川的亲娘是什么身份什么情况，但是她既然嫁给了赵方生下赵川这个孩子，就算是疯了，也不应该连糖果都吃不上。
这不是虐待又是什么呢。
“赵川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对不对？”颜如玉拉着她的手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娘亲。”
在赵川的带领下，颜如玉和平嫂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
“唉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又来了。”一个婆子惊呼：“这要是被他们看见了，你又得挨罚了，小祖宗，快走吧，老奴可担不起这个罪。”
“周妈妈，我给娘亲带了糖果。”赵川挺了挺胸脯：“这个姨姨说我爹爹是英雄，我不是小杂种，我给娘亲吃糖果是孝顺，他们不应该阻止我的。”
“我的小祖宗，你还小，你不懂。”周妈妈抬眼看了颜如玉立即施礼：“老婆子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怎么称呼，四少爷不懂礼数，还望夫人多多包涵一二。”
“周妈妈是少奶奶的奶娘？”颜如玉看她虽然是奴仆装扮，却是一脸的从容稳重。
“是的，夫人。”周妈妈道：“还请夫人移步客厅，此处不是待人之地。”
“我想见见少奶奶。”颜如玉还没有见着赵方的妻子，怎么会离开呢。
“你是谁？”身后是万姨娘嫌弃的声音：“赵家的客人是吧，客随主便想必夫人听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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