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德霍格面带不耐。
“哼，这个道理本神当然懂。先不说那些，今日你找上门来，就为说这事？”
“当然不是。近日，提丰开始频繁调动大军，显然有意开战。本圣的要求很简单，与他周旋，不要正面相碰，必要时候示敌以弱。待本圣的弟子突破，我亲自助你击杀提丰。”
“击杀提丰吗……这还真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提丰是时间和空间两大源力的拥有者，几乎不死不灭，但是有了你和你那有可能创造奇迹的弟子加入，让这场狩猎充满了更多的意外。也罢，本神既然已经蛰伏数十年，不差多这一年。你的请求，本神应了。”
“还有一事。”
“说。”
“当初你被关押的那个熔洞，本圣事后也曾再去搜寻，但不见踪影，想必是被提丰藏起来了。那熔洞里有很多天魔血，你可知这些天魔血从何而来？”
“自然不可能是本神勾结天魔给自己挖坟，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
“提丰与天魔有交易？他就不怕引来那些怪物？”
“他已经步入疯狂，疯狂之人，不能以正常思维去推测。”
“如果是通过秘法在界内完成的交易，本圣相信天魔无法感应到我们的真正位置所在。但如果提丰出过世界，在界外与天魔接触，那就肯定逃不过某些古老存在的眼睛。”
“界外……放心吧，提丰只想接管人魔二界，还不至于做那杀鸡取卵之事。”
“但愿如此。本圣这就走了，希望你能履行承诺。”
“没问题。”
这句话说完后，魔神王座就再次安静下来。
许久，有一个婀娜身影在暗金王座身边显现。
“陛下，他走了？”
“走了。”
“陛下与华圣的大事，属下不敢妄议。属下只想问一句，陛下忍辱负重多年，四年前回归时，属下本以为可以拿提丰的人头替陛下洗清耻辱……谁曾想，只因华圣的一句话，陛下就按兵不动。属下很好奇，您二位口中的古老存在，指的是什么？”
“迦楼罗。”
“您说。”
“你觉得，本神是否为魔界之巅。”
“这……”
“实话实说，赦你无罪。”
迦楼罗是名英气十足的女子，虽然不如冰雪宫主阿伦黛尔柔媚，也没有凤凰炎王昆仑那般的贵气逼人，但她本身就是八大魔神之一的龙鹰神，单是这一层光环，就令天下所有女人为之颤服。
但就是这么一个位于魔界权力巅峰的女人，却丝毫不敢评价尼德霍格或提丰中的任何一个。
因为，魔族重等阶。
黑龙神和祖魔这两个几乎是魔族始祖般的人物，在所有魔族心中积威甚重。
更别提，以迦楼罗圣级中阶的实力，真要敢对两位大人评头论足，说不定就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如今，尼德霍格摆明了要听真话，迦楼罗不得不遵旨。
“陛下，您很强，但不是最强。”
“提丰呢？”
“他也很想，但……华圣更强！”
迦罗楼说完这句话后，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同时做好了被惩罚的心理准备。
半晌之后，尼德霍格略带无奈的声音在王座上响起。
“你说的对，我和提丰，都不如华圣。那么你认为，华圣是否已经走到了巅峰？”
“这……属下不知，还请陛下明示。”
“华圣他，同样远远未到最强。”
“什么？”
迦罗楼本以为，自家陛下会说华圣虽然没到巅峰，但也不算太远。
没想到的是，尼德霍格居然会认为华圣离最强还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这也就意味着……
“陛下，在圣级后面，还有新的大境界？”
一般说来，一个大境界之内，分为初、中、高、准四个小境界。
唯有诸如统级和王级、王级和圣级的差距，才会被称为大境界。
如果圣级后面真的存在更高的大境界，迦楼罗不敢想像，那究竟会是如何恐怖的实力。
恐怕，毁灭一个世界也仅在一念之间吧！
正当迦罗楼陷入迷茫之际，尼德霍格的声音将她从思索中拉了出来。
“天魔虽强，但强得有限。我跟华圣畏惧的，是它们的神。”
“它们的神？难不成，它们的神就处于下一个大境界？”
“不错，虽然我们不知道它们的神具体处于什么境界，但天魔尊称它们为……世界蛇。”
“世，界，蛇……以世界为名，这该是如何强大……”
“据我们此前掌握的消息，世界蛇可以轻易吞噬一个世界。它们中最弱的一条，也可以在短短数天内将一个世界的生灵全数吞吃。你说，如果有一条世界蛇入侵我们所在的世界，魔族和人族，会有本质上的区别吗？我们都将是世界蛇的食物，只不过口感不一样罢了。”
迦楼罗没敢去接尼德霍格的这句自嘲。
“所以，这就是陛下跟华圣联手的原因？但为何，提丰要脱离我们？”
“因为，他早就跟天魔勾结在了一起。如果将来有一天，世界蛇入侵魔界，不用怀疑，就是他的杰作。”
“怎么会……提丰应该不会糊涂至此吧？”
“世事难料。总之，在有绝对把握之后，我们就将启动对提丰的围剿，争取用一场战争就解决所有问题，不给他留下勾结外族的机会。”
“多谢陛下解惑。现在属下最担心的，是提丰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我们这边按兵不动已经引起了他的猜疑，再加上，他有一只可观天下的魔眼，说不定早就洞悉了我们的计划。”
“他可有行动？”
“有，这也是属下今天过来的原因。据报，提丰钦点席兹统率巨神大军，命芬里尔为先锋，不日就将攻打我们。”
“他要来，那便来吧。不过，这一战可不能结束得太快，否则岂不是在打华圣的脸？”
“陛下真要拖到那个人出现？”
“那种弱者出不出现，与大局何干？我只需完成与华圣的约定，将战事拖上一年，而后他就会出手击杀提丰。这等好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陛下不怕提丰鱼死网破，将天魔引入魔界？”
“怕，所以四年前，华圣就已经盯着提丰了。目前为止，一切还算正常。”
“如此一来，属下就没有疑虑了。陛下放心，属于虽然不敢自称可以一己之力对付席兹和芬里尔，但拖上一年还是没问题的。”
“以一敌二？罢了，就当是以一敌二吧。吩咐下去，以守为主，让提丰来攻。”
“遵旨。”
三天后，魔族爆发内战。
世人都以为，这场大战过后，魔界就将迎来真正的主人。
然而，他们猜中了开局，却没猜到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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