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禹娴又很任性地生气了。
不怎么想追了，停下步子，直接原地站着不动。
“给我站住。”
瞧瞧，这话说的多理所当然。好像她一点错也没有，可明明就是她不对！
权零心里顿时又是一憋屈，难道她就吃定自己了不成？
那他就是不停，她又能怎样！
他这么想着，可双腿还是不知不觉不争气地停了下来。
顿时对自己恨铁不成钢，想着想着干脆直接转过身对着她一通吼，却又舍不得说重话：“走开！”
苏禹娴怔愣一瞬，被他这一声给吼懵了。
准确来说是被萌到了。
这才过了几天，都敢威风地吼自己啦？他可长进啦？
起初最开始就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否则就要脸红心跳的那个小可爱哪里去啦？
再这样下去，过一段时间，是不是就要家暴啦？
“你...呃...”
“咳咳...”
她一发声，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太过软绵无力毫无气势，于是轻咳几声，理不直气也壮。
“那我就不走呢？”
这样想着，她一蹦一跳地上前拉住他的袖子，谄媚讨好地望着他。
然而权零现在正在气头上，脑子发昏，耳朵嗡嗡作响。没有发现自己一直眼巴巴期待的，苏禹娴此刻正在对自己撒娇。
权零小脸蛋红扑扑气鼓鼓，和他羞赧时候脸红的程度有的一拼。肤质白冷皮有时候情绪变化，是真的藏不在。
苏禹娴有被可爱到，忍不住想在他的脸颊上啵啵几口，然而权零气昏了头，一把将她甩开。
“别碰我！”
她踉跄几步稳住身形，双眸危险地微眯，正转回脑袋，下一秒却徒然怔住。
少年那张似男非女，漂亮到雌雄莫辨的脸蛋上，已经溢满晶莹像水晶一样的眼泪。
睫毛上也挂着晶莹，湿漉漉地，神色更是平添一分弱气。
漂亮到令人心底忍不住为他软的一塌糊涂。
“你走开...你走...”发出微弱几乎可以忽视的抵抗。
权零真的很委屈，却又使不上力的茫然无措，甚至是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怎样做才是对的。却又怕自己后悔。
这么多天，他似乎一直下意识忽略，甚至是潜意识回避这个问题，迫使自己只看到面前满足到快要溢出来的幸福。
可是今天见到的这一幕，又使他被迫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都生活在一个自己幻想出来的、虚妄的假象。
他是真的觉得可悲，却又无力挣脱。
甚至某一刻，自私地来讲，他甚至后悔遇到苏禹娴。
她会毁了他！
因为他自己清楚地明白，他不可能再推开她！不可能放弃她，离不开她，更抗拒不了她！
甚至眼睁睁看着她靠近自己，没有发出一点抗拒的声音，知道不该，双腿却如灌铅甚至没有后退一步！而是悲哀地下意识回应！
如同沾染毒瘾，在触碰到她那一刻，大脑就已经丧失了任何声音，只能凭借本能地啃噬！撕咬！吞食！
他可能真的疯了...
早已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只是赤红着双眼，愈发用力地搂住她。窒息一般，好似要将她融入骨血，让她除了自己，再也感知不到旁人。
他甚至觉得，就在此刻，恨不得就这样和她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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