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镂空的记忆

再一次回到那北方小城的出租屋的时候我已经二十四了,距离我们异地的时间刚刚满一年。

2017年七月,我刚刚从学校毕业,学校是本省的一所大专,烂的不能再烂了。学的专业也让我毕了业后立马加入到了失业大军。回过头来才发现,寒窗苦读十余载,到最后却还是在温饱线挣扎的失业人员。

后来我回到老家村里整整待了两个月,实在是受不了村里人看我的眼光,所以我又一次不好意思的向父母开口要钱。我爸我妈就是在黄土地里挣扎了一辈子的农民,所以他们送我去学校,让我好好读书,希望我能有足够的资本去生活。可是年轻幼稚的我哪里会懂得他们的一片苦心,在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时光全部用来和他们顶嘴了,叛逆期的我一到周末就去网吧打联盟,一周的生活费全部贡献给了那肥头大耳的网吧老板了。就这样,所谓的大学没戏了,就随便报了省内的一所大专,学了一个文创专业。说实话,我自己读了三年,还是没有搞懂什么叫文创,听起来像一个笑话,可这确是就是事实。

最终,我拿着两老给我的两千块钱,踏上了去往南方的火车,这一去就是半年多。

我是正宗的北方人,那一年第一次见识到了南方的气候,呼吸进鼻腔的空气就像是海绵,天气变幻无常,蒙蒙细雨说来就来。等雨过后,闷热,潮湿的空气更是难受。

我艰难的熬过了没有暖气的冬天,匆匆就又回到了北方。在离开南京之前,我转道去了成都,满足了自己要去赵雷在歌中写到的那个小酒馆。可以说是赵雷的一首歌养活了一条街,小酒馆里顾客满满,早就没有了歌中描写的那般场景,唯一让我感到熟悉的还是那荡漾在酒馆里的那首《成都》。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我怀揣着地年少的欢喜就这样破碎,把一直保存在我喜欢歌单里第一首的成都删去,买了单,就这样又匆匆赶去车站。

我看了支付宝和微信里面的余额,还是选择了乘坐火车,其实在心底还是想试一试前些日子才开通的成都去往西安的高铁。可惜,囊中羞涩。

到了西安,却怎么也不想再走了,用仅剩的一千元租了房子,开始在泡面和投简历的日子中度过了。那些日子,自由是有了,贫困自然也找到了我。

幸好,在我快弹尽粮绝的时候,有一家叫做大象广告的公司录用了我。我想终于可以安稳一点了,在接到通知的那天夜里,我一个人坐在出租屋里,给我妈打了视频电话。

我也忘了我们碎碎念念的聊了什么,只是我妈又问我,我是不是又失业了,我说我到了西安,又找了份工作,她问我还有没有钱,需不需要给我打钱。其实在南京的那段日子,我也攒了点钱,我这个人比较宅,除去抽烟的钱和基本的生活费,我一个月能省下三千来块钱。只不过,再离开南京前,我把我存的两万全部给了我妈。所以,后来的日子才会那样苦逼。

等挂了电话,我时隔半年,又一次的眼泪花迷了眼睛。我想家了,我想吃我妈做的猪肉炖粉条,想看看我爸一言不发的样子。

时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我在广告公司上了一个月的班,所谓的上班,也只不过是给别人跑跑腿,打扫一下办公室而已。终于熬到了发工资的时候,那天我决定犒劳一下自己。乘着休假的时间,才好好的逛了逛西安。

西安是中华文明和中华民族重要发祥地之一。长安多次为都城,其先后有西周、秦、西汉、新莽、东汉、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北周、隋、唐十三个王朝在此建都。丰镐都城、秦阿房宫、兵马俑,汉未央宫、长乐宫,隋大兴城,唐大明宫、兴庆宫等勾勒出“长安情结”。

十三朝古都,可是我却连它岁月下掩盖的一角都揭不开。

也是在这次的出行中,结识了一位同道中人。她叫沐雪,正宗的西安姑娘,我们很聊得来,其实主要是她会聊天,我也就是顺着她的话题走。我们聊了很多,理想,未来和生活。互相加了微信,开始了这美好的一段邂逅。可以说认识她,真的耗尽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

所以,我又失业了。

我迷茫了,也绝望了,想不通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手上只有五千块钱,可是我一想自己又要在这里生活很久,于是又开始了泡面为主,挂面为次的生活。

每天出去找完工作,都会习惯性的现在钟楼那里的开元商城。凝望着那灯火通明的钟楼,我不知道我下一步究竟该跨向哪里。

在南方的那段日子里,我卖过保险,贴过小广告,差点进了传销。过够了那样的生活,开始厌烦那里,说好听点叫做想要新的开始,讲不好听的就是太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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