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他说话间低头鞠躬致歉。
“而且那场手术做的不算太成功，我们刚刚又帮她重新做了一次，记住，这次一定要让她好好休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是。”
除了答应他还能做什么？他就这样一直点头，一直抱歉，一直到苏念被人从里面推出来。
推出来的那刻，有个护士忿忿不平拦在他面前道，“小姑娘，你跟我说，他是不是强迫你了，只要你说是，我马上报警！”
那样可怕的痕迹说不是强迫都没人信。
谁知，虚弱到极致的苏念只是些许的睁开了些眼，她唇角甚至还有他吻出来的淤青痕迹，都肿了。
他听见，她用极低极哑的嗓音轻轻道，“没……有……我，自愿的。”
心甘情愿么。
那一刻，他心头深处稍稍的震麻了下，不过只是片刻，片刻后，她又被护士推进了病房里。
当然那些护士看向他的眼神都是痛恨的不得了的鄙视。
他无话可说，他确实做的太禽兽了些。
直到那些护士都走了，他才走到病床边，她像是刻意回避他般侧过身不看他。
他亦没有叫她回头，只是站在床边，思绪了很久才道，“我们的合同，到此为止。”
合同……是指包养她的事么？
苏念眼皮动了下，没回头，可她觉得胸口那种要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钱我已经打到你帐户了，一年的。”说到这，他顿了顿，眼睛盯在她纤瘦的背上，“那栋别墅，也归你了。”
他不想再跟她这样缠绵下去了。
没意义。
无论他再怎么做，人死不能复生，她死了，便是死了，他不能对另一个人这样，不公平。
她是他发泄情绪的所在。
但是，他还不至于到了做禽兽的地步，他知道，他做过火了，所以，他必须停止。
说这些话的过程中，他没有问过她的意见，好像她说不说意见都不重要，说完那些，他就走了，护士跟她说过，他已经将所有费用都付完了。
是么，断的这么一干二净。
苏念躺在床上，闭目，流下了晶莹的泪珠。
*
她从没这么伤心过。
她不是傻，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他拿来消遣的一个东西，可是，这段日子的相处中，她发现她自己慢慢爱上这个男人于细节处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儒雅跟放浪的一面。
他会吻她的脚趾，是真的，在动情的时候。
他会在来看她时给她带外卖，每一次。
似乎是知道她最贪吃。
他眼光很好，每次做那件事时他知道她穿什么最能挑起他的兴致，同样，他挑的衣服也最能衬托出她的美。
他很聪明，总是一手搂着她，又一只手拿着手机，分分钟谈拢一个又一个大单。
还有，他很爱他的妻子。
他那枚戒指无论去哪儿总是戴着，那次她只是跟他闹着玩儿，他却动气了。
他很爱他的妻子，也很保护她，从不在她面前提她。
她查过他的很多消息，还有，他的妻子，他在外从来没有过任何绯闻，或者是跟别的女人有染。
或者是，他隐藏的很好吧，但是，她真的没发现过。
可是她对他了解的越深对他的喜欢也越来越深刻，哪怕那天知道他在发泄什么心头的郁结跟不痛快，那样虐待对待她，毫不怜惜，她甚至会想他跟她妻子在床上的时候也会是这样粗暴么？
大概，不是吧……
想到最后，苏念终于泣不成声的哭了出来。
*
时间一晃，一个多月，过年了。
皮特还在欧洲没回来。
以往每次过年她总会去皮特家里，尽管有时候他不能按时回来，可是没关系，好歹在舅舅家过年，而不是像今年一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一个偌大的房子里面。
Vivian有主动打电话给她，叫她去她家里。
“谢谢，不用了。”难得她会对她说谢谢。
Vivian已经跟皮特分手了，她在这方面说到做到，分手后也没有很快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听说她去了非洲，在那儿有许多因为人类的捕猎而受伤的小动物，尤其是大象，她在那儿义务帮忙，照顾那些小动物们。
“那我，能领养一只大象么？”苏念在电话这端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当然可以。”Vivian很高兴，似间很赞成她这么做，“你还能给它起个名字，只需要每个月支付一些钱来给它买食物就行了。”
是么？
她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道，“那就给它起个名字叫小恒恒吧。”
小恒恒？
Vivian没问太多，只跟她说了每个月打钱的日期以及会定期向她反馈小恒恒的动态，她才心满意足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就像心底有了什么牵挂了。
就像是，跟他之间的一个牵连。
跟他断了，但是，牵连还在。
*
除夕过了便是年初一初二初三，到了拜年的时候。
她仍是跟除夕一样孤单，无处可去。
而且有了小恒恒后她对顾恒的思念日益深浓，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她一再压抑一再控制，都没法能压下对他的想念。
每天打开电视搜索他的相关新闻，看有他的视屏，看他的相片，甚至是他跟妻子一块儿做慈善恩爱的画面。
她疯了。
她想。
在年初四晚狠狠醉过一晚后，她决定来个了断，她要去找他，她要做一件事。
“抱歉，没有邀请函，你不能进去。”
初五时顾家对外有个家宴，全是邀请合作伙伴。
她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她去了，甚至还精心打扮了一番，可是在出门那一刻又换回来了。
她觉得，那不像她。
那像端端的礼服小裙子之类的，她还是穿着她平常穿的短裙跟小外套。
尽管，天气很冷。
上次秘书给她的外套还在，套在外面就完了，尽管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可是，我认识你家的主人。”被拦在外面的苏念很恼火，可是堵在门口的保安就是油盐不进。
终于，一道醇厚的声音在旁响起，“让她进去，她是跟我一起来的。”
苏念抬头的那一刻，有瞬间的恍然。
脑中浮现的却是那天在那栋别墅里见过的那个男人，他们俩，长的有些相似，不一样的是这个男人脸上有道疤痕，虽然不大明显，却也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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