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阿澄，不要无礼，现在正讨论怎么处置呢，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既能维护住咱们皇家的颜面，又能给苏贵人一个交代。”
“哎……那苏贵人哀家曾见过几次，是个温柔乖巧的，没成想……”
玉千澄想了想，才道：“这我可没什么好主意，只一点，如果不能将凶手严惩，恐怕难以平众怒啊，更何况苏贵人还是陛下后宫妃嫔，兹事体大啊！”
“陛下！”方闵柔噗通跪在地上，“请看在臣妾和方家的面子上，对哥哥网开一面！”
方闵柔意识到，如果再不求情，方宁义必死无疑了。
她已经没有办法让别人来替哥哥背锅，而且太后摆明了要搞死方家和方宁义。
慕容泽为难起来，道：“皇后，你先起来！”
“皇后，你心疼自己的大哥，哀家可以理解，但事关重大，你可别犯糊涂，你是皇后，是皇家的人，不是方家的人！”
太后目光冷厉，暗含警告。
“太后，陛下……大哥是我父亲的嫡长子，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哥哥啊。他一时糊涂，铸成大错，但绝非故意为之，请陛下容情！”
方闵柔还是坚持要求情。
“陛下……”方嗣承也老泪纵横，“方家世代忠良，老臣更是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求陛下不追究小儿的罪过，但求陛下饶他一条性命，老臣……给陛下磕头了！”
到了这个时候，方嗣承也不挣扎了。
能保住方宁义一条命，日后还有机会翻盘。
如果方宁义死了，他失去了唯一的嫡子，方家可真就损失太大了。
更何况，他一直都把方宁义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培养的。
下面几个庶子，小的还小，不小的一个个也不成器，真让方嗣承操碎了心。
慕容泽陷入挣扎之中。
他内心虽然对方宁义的行为愤怒至极。
可他还需要方闵柔和方家鼎力支持，不然太后和沈家一定会把持大权，让他这个皇帝变成傀儡。
“太后……您看，方丞相也是两朝元老，闵柔又是朕的皇后……方宁义也是酒后糊涂，情有可原。”
慕容泽试图让太后来做这个好人，免得留人口舌。
“陛下是要袒护方宁义和方家了？”太后声音略有些嘲讽之意。
“朕绝不是袒护他，朕觉得他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慕容泽一副自己很公正的样子。
太后沉默了片刻，才道：“今日是万佛节，哀家也是吃斋念佛之人，自然不忍开杀戒。这样吧……让方宁义流放北境，永远不得回京！”
“不……”方闵柔想也不想就要反对，流放北境，那不就等于成了燕王砧板上的肉么？那和死了有什么两样。
“皇后还有意见？”太后冷冷地问，“这可是哀家认为最轻的惩罚了。苏贵人可是搭进去一条性命。”
太后脸色相当难看。
方闵柔看着慕容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慕容泽略一想，反而点头，道：“母后说的是，这是最轻的惩罚了。”
“陛下……”方闵柔泪流满面，不敢相信，他竟然答应了。
太后又道：“方丞相教子无方……恐怕难再做百官表率了吧？陛下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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