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说也要两个月。”
玉千澄还是如实相告了。
“不行，两个月太久了。”太后摇头，“你必须想办法让哀家能正常出席下个月初六的万佛节。”
万佛节也是南月的传统大庆。
南月从立国之处就尊佛教为国教。
每年万佛节，宫里也会举办大宴，招待命妇和王公大臣。
命妇进宫，自然要觐见太后和皇后。
方闵柔作为皇后，还是第一次负责万佛节的宫宴，太后八成是打算在宫宴上折腾点儿什么事儿来。
玉千澄眉头微微挑了挑。
她倒是不介意看一场好戏。
“太后，您何必争这一时之气呢？日子还长着呢，您还怕没机会报这一箭之仇？”玉千澄故意劝解她。
太后用手指戳了一下玉千澄的脑门子，道：“你当哀家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报仇急什么？可万佛节哀家不能不出席……”
“这是为什么？”玉千澄反而好奇了。
太后笑得意味深长：“你啊，想的还是太简单了，凡事要多想，往深了想！”
玉千澄见她故意要卖关子，也不好多问了。
只是心里嘀咕，太后这个老狐狸，心思难测，也不知道她到底打算做什么。
“哀家问你，方闵柔和方家为何一心要置你于死地？”太后忽然问。
玉千澄道：“他们认定了我是祸星，迟早要让方家倒霉的，杀了我才能安心呗！”
太后摇头，又戳了戳玉千澄的脑门。
“你啊，看着挺聪明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
“那太后觉得是什么缘故？”玉千澄一副认真受教的样子。
太后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方嗣承那可是个老狐狸，当年为了一句话，就狠得下心要把刚出生的女儿弄死，你觉得……正常吗？”
“有什么不正常的，他本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老鬼。”玉千澄满是轻蔑。
“你一开始回来寻亲的时候，他们并未打算要你的命，对吧？”太后问。
玉千澄回忆了一下，虽然那时候方嗣承不肯认她，但也没有非得杀她不可。
“选择杀你的时候，是不是慕容泽胜局已定，而他恰好又和方闵柔看对了眼？”
太后看着玉千澄。
玉千澄点点头，应该差不多是那个时候，方家和慕容泽联手，不断地给她下绊子，逼得她无路可退。
“你是弃子，方闵柔和你之间，只能存其一，因为不管是你，还是方闵柔，都不可能愿意和对方和平共处。”
“方嗣承看得很透彻，当方闵柔有望取代你成为慕容泽的枕边人时，你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相反，你的存在还会威胁到方闵柔和方家。”
太后一语道破。
玉千澄也如同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
脑子一下就清醒了许多。
从来就没有什么刻骨仇恨，一切不过都是利益驱使。
慕容泽选择方闵柔，可以获得方家最大的支持。
扶植方家，也能有效打压太后背后的沈家。
方家选择方闵柔，是因为一开始他们就抛弃了玉千澄，知道从小流落在外的女儿，不可能比一直养在身边宠大的更贴心更听话。
想通了这一点，玉千澄反而不那么纠结和愤怒了。
“呵……”
玉千澄自嘲地笑了笑。
“看来你也想通了。”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你不死，方家不宁，方闵柔难安。”太后看着玉千澄，“所以……你是愿意斗到底呢，还是及早抽身？”
玉千澄问：“我有的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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