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若海一时恍惚，面上松了些许。
“行，你说吧，我就看看你今天能不能说出个花来。”他怒气未消地坐了下来。
“先说《九州》的事吧，我那会儿上高二，正忙于学业，作者找上门来我是明确拒绝了的，也并没从中作梗，和闻氏解除合作是作者的个人意愿，毕竟，当时选用的女主角曝出那么大的丑闻，这个爷爷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吧？”
老爷子沉默不语，闻溪也没在意，继续道：“现在的民众也不是傻子，谁也不喜欢被当猴耍不是？既如此，就算强行合作下去，这结果也难尽如人意吧。所以这事，真怪不到我头上。不管那艺人是私下做假还是公司授意的，这都是公司内部的管理问题，要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就算没我，这事迟早也会暴露的，而且欺骗公众的时间越久，恶劣影响只会越大不是吗？瘤子嘛，还是早点割了好。”
老爷子鼻子里发出若有似无的一声哼：“照这么说你还是做好事了？”
“好事谈不上，不过《九州》泡汤跟我真没半天关系。”
闻溪有理有据道，这锅她可不背的，最多扮演了个导火索的角色罢了。
“妹妹说的是，这事是我疏忽了，要是那会儿盯紧了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这时，从头到尾都没怎么说话的闻茵面有愧色地开口了。
她十岁多才被闻承礼从国外接回来，带着洋味儿的腔调根深蒂固，听着始终让人觉得别扭。
负责这个项目的是她，下决策力捧吴佳柔的是她，想出造假立人设主意的也是她，这时不站出来说上几句过不去。
“诶，这事怎么能怪你呢茵儿？你一向以公司利益为重我都是知道的，何况你那会儿都累的胃出血住院了，哪儿还能面面俱到。”闻若海出声安慰道。
对这个孙女儿他是相当维护的。
皇帝疼长子百姓爱幺儿，自从大儿子走了后，闻若海对病弱的小儿子不免偏爱几分，这闻茵又是闻承仁第一个孩子，行事作风还颇有他的影子，在所有孙辈中也是最有经商头脑的，再加上公司能成功转型她也是功不可没，慢慢就对这个孙女越发看重了，之前还隐隐有把她培养成家族继承人的打算。
“还是怪我心急了，如果当初没把那艺人包装成才女人设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你有什么错，还不都是为了公司的利益吗？”
“爷爷……”闻茵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沙哑，看向闻老爷了的目光充满了感动。
“行了茵儿，你不用说了，我都能理解，这年头竞争太大，不想尽办法用点手段博人眼球怎么行。这事儿要怪就只能怪那艺人没本事，你都给她铺好路了，她还这么不机灵，还当红小花，连个戏都不会演。”闻若海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道，“好了，这事都过去了，你也别再一昧自责了。”
“是爷爷。”
闻茵点头应了声，低头继续给他布菜。
这稀碎的三观，这双标的对待……
闻溪眉心轻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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