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雨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刚刚还晴空万里的,说下雨就下雨,还把我们的船都弄坏了,这下子可该如何是好?”
一群人就这么在海面上漂着,一个个紧张的揪紧了羊皮筏,就怕掉进海里。
现在海浪滔天,随便一个浪都能够把他们打翻,这海里甚至还有食人鱼,要是受了伤,那些鱼就会顺着血腥味找过来,到时候更是凶多吉少。
秦淮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突然开口吼道:“你们要是尿急,可千万要忍住,不要随便撒尿,会引来食人鱼的!”
大部分动物都是由着嗅觉而来,不仅是血液,甚至是尿液,也能够引来那些鱼,她知道,大部分人在水中如果尿意来袭都是很自然的就撒了,反正都是水里,也没有人会发现,可人是发现不了,水里的生物却会发现,一不小心就会引来血光之灾。
船夫和水手都是男子,平日里遇到这种情况,确实是很自然的就尿了,可现在听秦淮一个女人这么说,着实是有些害羞,可偏偏秦淮是个大夫,说的话又不得不信,一个个就只能憋着。
海面上稍微平静了那么一会儿,她们的船只已经被巨浪碾碎成了碎片,漂在水面上,那一块块的床板,也是可以稍加利用的,秦淮让一些水手去把那些船板拽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可这平静的一会儿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平静过后又是扑面而来的巨浪,这一次他们不能再随波逐流,而是直接被海浪所吞噬。
秦淮闭着眼睛紧紧地抱着身下的羊皮筏,一颗心却全在楚洵和两个孩子身上,海浪的强度实在是太过于大,她被水压迫得都睁不开眼睛,又一个巨浪涌来,彻底把所有人都卷进了海中,秦淮瞬间就失去了意识,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老公……兜兜……糖豆……”
她脑海里就只剩下这六个字,牵挂着,揪心着……
“不要!”
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秦淮已经感觉不到海水的冰冷了,她大喊了一声猛然坐了起来,却发现面前的场景十分陌生,是一间破烂的小木屋,屋子里也比较空旷,我只有简陋的床和桌子,别的什么都没有。
秦淮知道自己是获救了,可他甚至都没有心思多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她要出去找人,一刻都不能停留!
可谁知下了床,右腿传来一阵刺痛,然后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秦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腿断了,而救了她的这户人家只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要是不及时处理,这条腿可能会废掉。
她有些焦急的皱了皱眉头,都不知道现在楚洵和两个孩子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也被人所救,或者,还流落在海上?会不会像她一样受伤?伤得重不重?
此时脑海里全都是各种各样的问题,整个人急得不行,只想着赶紧把自己的腿医好,然后去找他们。
秦淮挣扎着重新坐回床上,想要查看一下自己腿的情况,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一个穿着布衣的老妇人,碗里端着热汤,还冒着热气。
“姑娘你可醒了,你都已经昏睡三天三夜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妇人笑得十分和蔼,把端进来的热汤递给秦淮:“你受了伤就不要乱动了,你在海里漂了那么久,身子受了寒,我给你煮了姜汤,快喝点儿暖暖身子吧。”
秦淮接过姜汤,由衷的说道:“谢谢大娘,敢问这里可是邺国境内了?”
“邺国?这可不是,我们这是在一个岛上,并没有皇帝,也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但是我们有岛主。”
秦淮的心顿时就乱了,当时他们距离邺国就只剩下四天左右的行程,算起来也不算太远,可现在她却漂到了一个并不属于邺国的小岛上,正常来说,如果距离的近,邺国肯定会将其收复,可至今没有被收复,说明距离甚远。
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娘非常高兴,似乎是觉得没有皇帝的管制,他们自由很多,除了日子过得贫苦一些,平日里倒还挺开心的。
“敢问大娘,这里距离邺国有多远?”
大娘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挺远的,而且要去邺国就得经历另外一个岛,那岛上住满了海上盗贼,专门抢劫来往的船只,好在我们这个小岛距离他们比较近,多年来已经成了邻里关系,每年给他们上供,他们也就不会为难我们,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们是不会离开小岛的,除非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姑娘去邺国是有什么事情吗?”
秦淮自然不会说真话,只是随意地敷衍道:“去找我的家人,我和他们走散了。”
大娘微微叹了一口气:“可就算你再着急,现在受了伤也是不能走的,你呀,就安安心心的把腿养好,然后我再给你想办法吧!”
大娘说完,又催促着秦淮把姜汤给喝了,然后交代她好好休息,这才关门离开。
秦淮当着大娘的面假意躺下,可是大娘离开后,她就立刻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腿,应该是在海里撞到了什么礁石之类的,上面有很多淤青,而且撞的有些严重,是粉碎性骨折。
伤筋动骨一百天,秦淮长叹了一口气,如果真要在床上躺着,她肯定是不愿意的,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医治好,然后去找楚洵和孩子们,如今他们生死未卜,早一点找到才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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