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季初然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
五年前的电话号码，变成空号也不奇怪。
季初然把注意力集中在资料里的地址上。
“要去看看吗？”严陆问道。
“去，虽然还在的几率很小，但我想去试试。”
季初然点点头，她不想放弃这个线索。
胡光威的老家并不在桐市，而是在隔壁的叶市，两地之间的距离还是挺远的，需要画一定的时间来往。
“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
严陆摸着下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得等过两天，妙妙，就是我的女儿，她要做骨髓移植手术了，这这几我不能离开她。”季初然回答道，下一秒便看到身边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已经有孩子了？结婚了吗”
严陆没想到季初然已经生了孩子，他可以看到对方身上的稳重气质，那是经历过社会人情世故以后沉淀下来的成熟和冷静，只是季初然的面容看起来太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嗯，是三胞胎，但是没有结婚，下次有机会，带给严叔和嫂子看看。”
想起那三只可爱团子，季初然忍不住嘴角弯起一个弧度。
严陆看着面前露出幸福笑容的人，到嘴边的话又默默咽了下去。
他很想问孩子是不是赫梓辰的，但是他有预感，这并不是个令人愉快的问题。
“好，到时候你联系我，我把档期空出来。”
严陆说着，打开手机查看最近有没有要紧的事情，只是很快眉头就皱了起来。
好巧不巧，那几天刚好有个重要会议，需要他去总部待几天，顺便培训新人。
季初然发现对方表情不对，连忙说道:“没事的严叔，我可以让我朋友陪我一起，他人很可靠的。”
严陆给她提供了这些资料，她已经很感激了。
“今天来这里，和严叔相认，拿到胡光威的地址，我已经很满足了，严叔，谢谢你。”
严陆一愣，随即叹了口气，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说，你可算是我的小恩人啊。”
十年前的那个下午，如果不是那个小女孩的出现，他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季初然再次道了谢，两人又聊了会，因为季初然下午还有事情，所以得先走一步。
“好，等找个时间，咱们好好聚一聚，你带上你的三个宝贝，我也带上我的。”
季初然闻言，笑着答应了。
严陆看着季初然离开的背影，手指下意识抚上那道多年前的旧伤。
他恍惚间仿佛看见有另一个小身影与现在的季初然之重合，只是那个身影旁总有另一个人陪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独自而又坚强地往前走着，即使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从严陆的办公室里出来，季初然手里拿着打印出来的胡光威的资料，她站在门口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车辆，缓缓呼出一口气。
今天这一趟，来的实在是太值得了。
虽然说胡光威早早就从这里辞职了，但是好歹找到了对方的联系地址。
季初然招来一辆出租车，报出医院的地址。
靠向背椅，季初然闭上了眼睛，准备小憩一会。
她只希望这条线索，能够给她带来新的消息。
出租车向右拐离开交警大队的区域，待车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后，一张停靠在交警大队门口对面的黑色轿车，也缓缓发动，随后离开原地。
手术的日子马上就到了。
作为家属，林婉婷陪着赫梓辰一起出现在医院里。
有护士认出林婉婷是上次那个在大厅里大言不惭说着医院坏话的人，路过她的时候狠狠翻了个白眼。
林婉婷保持着面上的笑容，挽着赫梓辰的手却加大了几分力道。
赫梓辰皱眉，刚想开口让对方松手，却在下一秒视线瞥见迎面走来的季初然时顿住，甚至主动拉起林婉婷的手。
林婉婷一愣，随后心中一喜。
赫梓辰这样的主动可不多见，或者应该说，自从他们结婚以后，赫梓辰从不对她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出席重大场合时候，对方从来不会拒绝自己挽上去的手而已。
季初然的脚步一顿，面前两个人的举动实在是再亲密不过了，和新婚夫妇没什么区别。
季初然在心里自嘲一笑，自己真是傻了，他们可不就是新婚夫妇吗。
季初然走到两人身前，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对方紧紧牵在一起的手。
只是，出现在心底的疼痛和苦涩，却怎么也忽视不了。
“初然。”
林婉婷露出一个看起来温和极了的笑容，朝眼前的季初然打着招呼，就好像一个陪老公来医院的贤妻良母。
“走吧，可以做准备了。”
季初然“嗯”了，一声，语气淡漠道。
赫梓辰面色一沉，这个女人，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他吗？
“梓辰，我们走吧，别担心，有我在陪着你。”
林婉婷一脸担忧道，末了又想起什么，“啊”了一声，看向在前面带路的季初然，提出疑问：“初然，听说这次的手术，不是你来做呀？”
季初然没有回头，只是继续往前走着。
“嗯，医院有同事在这方面很厉害，我相信他这次的骨髓移植，他可以做到完美。”
淡淡地说完这句话，季初然回忆着骨髓移植手术的要点，思考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是她忘记和小洛说的。
但这句话落在林婉婷的耳朵里，完全变了个味道。
只见她露出可惜的表情，轻声道：“唉，也是没有办法，毕竟这种手术，还是让技术稳当一点的人来做更好，初然你也不要难过，毕竟人总有不擅长的方面嘛。”
季初然闻言，没有回答，林婉婷见状，心里有几分得意，又接着说道：“听说这几年初然在外国学的也是医学，初然感觉学的怎么样呀？有没有提高的感觉。”
话音落地，三人刚好在休息室前停下，季初然转身看向林婉婷，露出一个凉薄的笑容。
“嗯，还行，希望林小姐永远不会遇到我做手术，不然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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