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楠跟着江一青转过一个路口,来到一家园子。看守的人倚着门打着哈欠,匾额上高高挂着话园二字。看到江一青从袖中拿出一块木牌,递给小二哥后带着叶楠进了园子。一迈过门槛就是长长的走廊,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仍未到头。
她偷望着四周,生怕忽然跳出个什么来。好在江一青一直都在前,她的心也逐渐稳定。走廊极为简陋,像年久失修,无人过问的楼阁。
所幸的是右侧的湖面被风吹起泛着涟漪,为整座园子增添了几分生机。走廊的尽头是两条相反的路,叶楠没有选择的跟着江一青走了一条。甬路的鹅卵石被太阳映的发亮,花池里的花早已落的干净。
江一青刻意慢下脚步,等到叶楠跟上才继续。一楼建有高台,落座的人不少。但江一青并未停留,反倒是直奔二楼,熟门熟路的进了二楼甲子号包厢。
叶楠刚迈过门槛,门就被关上。她惊吓之余,回头看了几眼门纳闷道:“师父。”
“楠儿过来坐。”江一青冲叶楠招手,用手把桌上的茶点往后推了推。
叶楠不再将注意里放在门上,随着江一青入了座。大开的窗户能看到一楼的高台,若抬头便能见到一个个铁牢。她未敢细看左右,却坐立不安的随时准备起身。
江一青为叶楠倒上一杯茶,试图缓解叶楠的压力道:“楠儿害怕?呵呵,不必如此拘谨的。话园原本是一家说书馆,后因新宁禁言论而倒闭。怕是再过几年,连院子都见不着。”
“师父,新宁为何如此对待他们本土的人们?”叶楠来到新宁后,便对此深有不解。新宁的氛围让她一时接受无能,唯有谨小慎微的跟在流姨的身后。
现在不同了,房内只有她与江一青两人。她大可把心里的所以疑问说出,那些令她难以琢磨的事。其实她是有很多问题,很多的话想对江一青说。可能是她年岁大了,意识到男女有别,开始了或远或近的疏离。
这并非她本意,她是愿意近亲江一青的。
江一青起身关上窗户,烛火随即被点亮。他摇晃着茶杯,低头看着茶叶在杯中摇摇晃晃道:“为何吗?”
他不像是在回话,倒像是自问自答。
叶楠正襟危坐着,一动不动的望向江一青。她的眼睛诚恳极了,只为寻求一个答案。可又怕自己太过愚昧,像个幼兽只等着食物送上嘴来。叶楠动了动唇角,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我想是那些身处高位者闲来无事,又渴望被人供奉、尊重,希望人人畏惧、敬仰。偏生自身毫无魅力又寻不到法子,只能在精神上压迫他们。看着他们不死不活,不自觉生出一股尊贵感。他们为此不惜给这些人冠以奴性,用杀戮与恐吓的方式来得来自己身心的愉悦。”
“楠儿是这样想的啊。”江一青抬手握起茶杯,三两口下了肚。茶水很温热,且一直保持温热。不暖不热的厢房,像是被施了某种术法。
叶楠闻言,顿时腰背挺直,又急着否认道:“不,可能是我过于偏激。我只是感到愤怒,为他们感到不满。也许是因我享受过另一种活法,才会不喜被压迫、限制、丧失人权、自由的活法。总有人喜欢的,但不是我。”
她渴望跳脱出来,离开这片令她不适的土地。但她刚来不久,江一青又怎能让她轻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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