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杨师兄还在躬身行礼，恒贤只好扶起他，也不点破，他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好了。
杨师兄起身，两人的关系貌似瞬间熟络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身青衣，俊俏可人的苏宛儿刚好从外面进来，看见恒贤，“哎呀”一声:“公子！”
恒贤也挺意外:“你来这里干什么？”
苏宛儿脸色微红:“事情办妥了，我在这里当差，躲叶逍遥他们一阵子！”
杨师兄一见，连忙说道:“没错！苏师妹是邢光那几个小子送来的，说是你的人，我是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没有半分亏待！”
恒贤拱手一礼:“叨扰师兄了！”
杨师兄一脸不开心:“你我师兄弟，这么说太见外了吧？”
“师兄实在人啊，改天我请你喝酒！”恒贤再次抱拳，带着苏宛儿出了门。
青石板路弯弯曲曲向上，两旁是密集的外门建筑，身后远处是云雾缭绕的群山和悬崖，景色宜人。
恒贤边走边道:“都办妥了？”
苏宛儿点头:“我亲手杀了她们！”
说着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山坳:“她们应该都埋在了那里！”
恒贤眺望过去，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并不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也许薛娇儿和叶青衣原本都可以有个不错的人生。
只是，从九家灭恒那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这无关谁对谁错！
“公子，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够好吗？”苏宛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做的很好！”恒贤拍拍她的肩膀，“修行也不错，凝气二层了！”
苏宛儿松了口气，吐了吐舌头:“上个月突破的凝气二层，多亏了公子那一大堆丹药呢。”
恒贤道:“你要注意安全，过段日子，我想办法，把你送进内门！”
苏宛儿开心道:“公子让我去哪都可以，只要能见到公子就好！”
恒贤点头，又交代几句，赶回苦柳峰。
“收集堂”内。
杨师兄捏着下巴，看向自己的潦草山水画，脸上神秘莫测，心里一团线头。
刚刚恒贤说的话，他也没听懂。
但是吧，这是人家天才、挑战狂人的解释，自己如果还是一脸懵，那不成蠢材了吗？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肥胖的真传弟子，嚷嚷道:“杨师兄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杨师兄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道:“原来是吴师弟，没什么，刚刚和恒师弟切磋了一下修行心得而已。”
吴师弟一愣:“恒师弟？哪个恒师弟？”
杨师兄挥舞衣袖:“当然是最近新出的天才恒贤，他刚刚离开！”
“哇哈！”吴师弟一拍手，“居然是他！杨师兄好手段啊！这位恒师弟越阶一挑三完胜的斗战剑术，堪称经典啊！
连我师傅、师叔他们都赞不绝口，晚上推演了好久。
我和几个师兄弟对他非常崇拜，只是他师傅九长老太难搞，不敢去苦柳峰拜见。
没想到杨师兄能见到他，还和他切磋了心得！”
杨师兄一脸谦虚:“哪里，哪里，我只不过是和恒贤师弟一见如故而已！”
吴师弟搓搓手，下意识看了眼画作:“那……他的修行心得和这幅画有关系？”
“关系特别大！”杨师兄拿下毛笔在山水画上写了个贤，然后瞎画了个圈，“修行就好比这幅画，你我看不懂不要紧，
并不代表画的不好，画的好不好，只有天知道，其中玄妙，又何必和他人诉说，
这是恒师弟亲口所说，一切修行的精华之处。你……懂吗？”
吴师弟先是一脸懵，随即恍然大悟，一脸震惊:“妙啊！此画此法，堪称玄妙无比，我多年的修行瓶颈已经隐隐松动了！”
杨师兄捏着小胡子:“善！”
吴师弟想了想，说道:“小弟有个不情之请，这幅画卖小弟吧，我出……两万中品灵晶！”
杨师兄一愣，随即一脸为难:“这幅画本是我和恒师弟的交流心得，乃是无价之宝，既然吴师弟想要，唉！我就……忍痛割爱，拿去吧！”
吴师弟一脸兴奋，付了钱，拿起画，转身就走。
出了门，边走边看画，越看越尴尬，越看越挠头。
草率了！
这边刚要出“万巢峰”。
“吴师弟！”身后传来一道喊声，只见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真传弟子追了上来，“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吴师弟一脸宝贝的拿起画:“啊，罗师兄啊，小弟刚刚在收集堂和苦柳峰的恒贤师弟切磋了整整两个时辰的修行心得！
临分开时，他赠与我这幅画，他的剑术和修行之法，多少受这幅画影响！”
罗师兄猛的瞪大眼睛:“还有这样的事？！难怪我刚刚看见他从收集堂出来！
吴师弟真是……手腕通天啊，居然和鼎鼎大名、越阶一挑三的恒师弟是好友！”
吴师弟淡淡一笑:“承让，我们不过是彼此欣赏，互相切磋而已！”
“厉害！”罗师兄看向那副画，“这画，我能看看嘛？”
吴师弟咬破手指在画上又画了一个圈，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反正杨师兄都这么干了，我也得弄一下，
随即展开道:“当然可以，你看好了！它看画不是画，是画也是画，不是不画，画中有画！你听的懂？看的透？”
罗师兄先是皱眉，随即吃了一惊:“原来如此，果然是妙，真是天工开物，洪荒万年，玄之又玄！
这样，吴师弟，这幅画卖我吧！师兄这些年修为停滞，急需一个契机，你开个价！”
吴师弟愣了一下，咬咬牙:“这幅画，本来是我自己要参悟的，毕竟画上还有一半的道理没有悟透。
既然罗师兄这么诚恳……师弟我吃点亏，四万中品灵晶拿走！”
“好！”罗师兄立即付了灵晶，拿起画离开。
路上越看越糊涂，越看越沮丧。
原来自己的悟性真的很差，完全看不懂啊！
恰好又有人路过。
“啊，师妹啊！刚刚恒贤师弟送我一幅画，此画画中有画，据说是一渡劫老祖亲手所画，不小心遗落，被恒贤师弟所得。
他的剑术和天赋，和这幅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这幅是临摹，但和原画一模一样！
真是受益匪浅啊！
此事吴桐师弟和杨四海师弟也有参与，他们也知道！”
“啊这……我出五万，卖我！”
……
“我们出四十万！”
山水画辗转十三手，最后被十九位狂热的“一挑三事件”仰慕者合资买了去。
随后十九人沐浴更衣，焚香祷告，盘坐一圈，盯着画看，尤其是画上密密麻麻的圈圈。
看了足足一炷香，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恐怖如斯！我好像悟了！”
身后有人一愣:“吸——我也悟了！”
……
苦柳峰。
南宫璃洛匆匆的冲进静室，一把抓住恒贤的领子:“臭小子，居然把自己的修行心得和底蕴，做成画拿出去卖！
这种东西千金难求，你怎可随便示人？！关键还卖的这么便宜！”
恒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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