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退了下去,冰冷的实验室大门再次合上,严丝合缝,不会有人打扰,也不会流露出一丝风声。
“吐够了吗?”
好听的声音在冰冷的实验室里转了一圈,听在周朵唯耳朵里似乎都带了些无机质的惊悚。
男人动作继续,呕吐声和手术刀落下的声音一起响奏。
简直像是一出诡异浪漫的音乐会。
周朵唯实在是吐无可吐,胃酸都翻出来了这才停止。
她收拾了下自己,生怕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不敢看也不敢靠近,扒着门边站着,冲着那个专注的人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比哭还难看。
“表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能……能不能换个地方说话,我不舒服……”
男人同样也不看她,手术刀刺进肉体的声音还在继续,他幽幽道:“是吗?我还以为你心理承受能力很强。”
不然怎么会恶毒到想要一个不算熟悉的人的命?
当然,作为一个大坏蛋,文森特很理解人性经不起考验。
周朵唯当然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做出某些选择,但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把手伸到简身上!
她是文森特所有的希望!
周朵唯显然不知道他已经动了杀心,还兀自撩起耳边的一撩头发,企图展现自己的魅力。
“表哥,你误会了,你知道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呢!”
是啊,你是不踩蚂蚁,可你一出手就要取别人的性命啊。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做解剖吗?”
周朵唯愣了下,试探道:“因……因为想做生物实验?”
文森特摇了摇头,扬了扬沾满红色的手套,周朵唯一阵恶心,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看着他。
文森特诡秘一笑,“因为这只小老鼠偷走了不属于它的奶酪,你说我应不应该惩罚一下它?”
愚蠢的不只有科莫,还有周朵唯,否则也不会想出那么烂的法子害舒简了。
她傻乎乎地歪了歪头,“偷了奶酪,打死就好了啊。”
文森特笑容扩大,“是啊,打死就好了。所以,你想要哪种死法?”
周朵唯愣了下,随即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找到自己的音节,“表……表哥,你在说什么呢……”
文森特这才转过脸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大片灯光,他的脸陷在黑暗中,周朵唯惊恐地瘫倒在地,“不要……不要过来……”
手术刀在男人修长的指尖把玩着,像是什么再寻常不过的玩具。
周朵唯只觉得浑身仿佛都被抽走了力气。
文森特蹲下来,脸上挂着笑容,此刻只让周朵唯觉得无比可怕。
他知道了!他都知道了!
手术刀在脸上慢慢地滑动,冰冷得像是一条毒蛇!
“说吧小老鼠,你们想要什么结局?”
你们?!
周朵唯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哀哀戚戚地求他,“表哥,这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放过我家人好不好?我求你……”
文森特毫不留情地在她脸上划了一道,顿时血流如注!
周朵唯惊叫了一声,捂着脸在地上翻滚哭嚎!
“我的脸!我的脸!”
文森特面无表情地放出了录音,就是刚刚她在家里和母亲交谈时的话!
录音里的周朵唯叫着,“她怎么还不死!”
她的声音在冰冷的地下实验室里尖锐又可怕。
直到这一刻,周朵唯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什么样的怪物!
她痛苦地抱住自己,尖叫道:“不是的!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你监视我!”
文森特踹开她,冷冷道.“你们住的房子都是文森特家的,佣人也是文森特家族花钱请的。我们这些年给够了你们面子,才会让你们生出那么多不必要的错觉!”
周朵唯置若罔闻,只是疯了般哭嚎尖叫。
文森特嫌恶地皱眉,“何况,我说过要保护好我的小简,你让我的承诺变得一文不值。”
手术刀在灯光下闪出冰寒的光。
“所以,你该死!”
……
老管家看到一身冰寒的文森特少爷时,已经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他微微躬身,“少爷。”
文森特冷淡地点了点头,抓起了自己的钥匙,“那只老鼠,别让她轻易地死了。”
老管家愣了愣,还是点头。
文森特转身离开。
看着门口逐渐消失的背影,老管家摇了摇头。
果然是无情的文森特少爷,就连自小一起长大的孩子也能毫不犹豫地下手……
文森特离开古堡,赶往医院。
就在刚刚他一刀一刀地在周朵唯身上留下痕迹的时候,手下通知他简醒过来了,现在老文森特正在陪着她。威廉.霍华德的手术很成功,麻药药效还没过去,正在观察之中。
于是文森特收了手,暂时放过了周朵唯,接下来还要对付里奇家族……
他揉了揉眉心,猛地踩下了油门。
赶到医院时,果然舒简已经醒来了,老文森特正在和她讲过去的故事,告诉她谁是她的父亲,谁又是她的哥哥。
舒简只是一脸平静地听着。
“义父,简。”
老文森特“嗯”了一声,近乎严苛地道:“金,因为你的疏忽,你毁了你妹妹的回归礼,你让她身处险境!”
文森特并不为自己辩驳,“您说得对,义父。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这时舒简歪了歪头,“你就是我的哥哥?”
这还是文森特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哥哥”这个词,顿时喜笑颜开,“是的!亲爱的简,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舒简皱了皱眉,她出于礼貌回答道:“谢谢关心,我很好,哥哥。”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两个字的音节让舒简觉得奇怪又陌生,不过她还是说了。
文森特几乎高兴得要跳到房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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