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尺寸需要脱掉外面的棉袄,可是店里面没有装暖气,即便是点着炭火炉子,那点温度也不敢让程昱脱衣服.
“要不你们去楼上吧.”黄晓云把本子和笔都塞给方瑞雪,然后说.
方瑞雪也担心在下面脱了衣服会受凉,于是点头同意了,推着程昱上楼去了,楼上是有暖气的.
只有卿飞扬看着他们孤男寡女的单独上楼了,心里的那点小疑问和小困惑又冒出来了.到底是这两个人之间太坦然呢,还是因为他心思不纯,所以看什么都觉得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暧昧？
“你不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怪怪的吗？”她问黄晓云.
黄晓云肚子饿了正在剥花生,听他这么问一愣：“哪里怪怪的？”
“嘶——”卿飞扬思量了一下,“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怪怪的.”
黄晓云迟疑着,将手边的花生和核桃往卿飞扬面前推了一下：“饿了吗？先吃点东西垫垫？”
花生焦香,核桃仁脆甜,有了可口的食物,卿飞扬脑子里的那点小疑惑,自然也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楼上要比楼下暖和很多,程昱脱下累赘的羽绒服,乖乖的让方瑞雪给他量尺寸.
方瑞雪弯腰量腰围的时候,正好露出了左手的一截手腕,程昱看着她手腕上扣着着东西,低声问了一句：“喜欢吗？”
“什么？”方瑞雪猛然一抬头,后脑勺正好撞上了低头看她的程昱的鼻梁,程昱立马捂着鼻子就嚎了一声,疼得眼圈都泛红了.
“对不起！”方瑞雪被吓了一跳,踮着脚就要去扒程昱捂着鼻子的手,结果被程昱躲开了.
“没事.”疼痛很快就过去,程昱揉了揉自己鼻子,确认它还完好无损的在自己的脸上,这才放下了手.
然后方瑞雪就“噗哧”一声笑了,因为程昱的鼻头红红的,看起来就跟小丑的鼻子一样.
“还笑.”程昱曲指敲了一下方瑞雪的额头,他的鼻子现在还有点木木的感觉,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撞歪.
方瑞雪抬手捂住被程昱敲的地方,不好意思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喜欢吗？”程昱指着方瑞雪手上戴着的手表,又问了一次.
方瑞雪把手拿下来,摸了一下圆形的表盘,点头说：“喜欢啊！”
这是她人生中得到的第二块手表,是程昱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表带是不是太长了？”程昱拉过方瑞雪的手腕看了一眼,发现表带有点突出来了.
“是有点偏长.”方瑞雪说.
“哦,那你要多吃点.”程昱说.
方瑞雪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就气呼呼地拍掉程昱的手,冲他凶到：“人站直！还没量完呢！”
因为李兰芳事,黄晓云一直想要送程昱点什么表达自己的谢意,可是程昱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她也就一直没想好要送什么.
还是后来方瑞雪提出要做家居用品的生意,才让她想起来,可以做套衣服送给程昱,既实用,还能表达自己的心意.
只是她不好意思去跟程昱开这个口,只能拜托方瑞雪去给程昱量尺寸了.
版型是方瑞雪翻了两天的杂志之后选的,布料也是方瑞雪拉着她逛了两天材料市场买的,甚至连颗小纽扣,两个人也是比了一款又一款,比了一家又一家,眼睛都挑花了,最后才定下来的.
用方瑞雪的话说,她们要做出一套往后过五年甚至是十年,都不会过时的衣服.虽然黄晓云对此心存怀疑,但是她喜欢做衣服,所以也乐在其中.
等方瑞雪和程昱量好尺寸下楼,李兰芳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和卿飞扬聊天,而且看起来还聊得十分开心.
“芳姨,您这店关了真的是可惜了,您是不知道,我回家之后,做梦都想吃您做的菜！”卿飞扬见到李兰芳,就像是小迷弟见到了偶像,彩虹屁张口就来.
“是吗？那今天芳姨一定要多做几个菜,让你多吃点！”李兰芳乐呵呵的,拘留所给她带来的阴霾已经消散不见,现在她,又恢复成了从前那个开朗爱笑的她.
“谢谢芳姨！”卿飞扬乐开了花,但是心里仍然觉得不满足,“要是我能天天吃到您做的菜就好了！”
“能啊！”李兰芳随口说,“你家不是在绿城么？过半年我们也要搬过去,到时候你每天过来吃饭,芳姨肯定欢迎！”
“好啊好啊！”卿飞扬高兴地答应着,应到一半察觉出问题了,“搬,搬去绿城？”
“是啊！到时候小雪要过去上大学,我们就决定一家都搬过去算了.到时候芳姨的店会重新开张,你一定要来捧场哦！”
李兰芳后面的话卿飞扬根本就没听,他现在满脑子就只有两个字——完蛋！
“程昱,方瑞雪考绿城大学,是你建议的吗？”回去的路上,卿飞扬沉着脸问程昱.
“嗯,怎么？”
“为什么？”
程昱回头看一眼卿飞扬,不明白他为什么在意这个：“什么为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
卿飞扬有点烦躁,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说话的语气甚至有点冲：“你之前不是说拿方瑞雪当妹妹吗？现在还是吗？”
“是啊.”程昱眉头微蹙,“你问这个做什么？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呵！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爱心这么泛滥呢？家里有个弟弟还不够你疼的,还需要在外面认个‘妹妹’？你别是自欺欺人吧.”
卿飞扬说话阴阳怪气的,就算程昱再迟钝,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我疼谁认谁做妹妹,需要取得你的同意吗？别把在别人那里受的气撒在不相干的人身上.”程昱懒得跟卿飞扬解释,自己先走了.
“你是不相干的人吗？”卿飞扬一把拽住程昱,“怎么？连喜欢都不敢承认吗？”
和卿飞扬成为朋友这么这么多年,这还是程昱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无理取闹的样子.他本身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只是大多的事情都不被他放在眼里,觉得无所谓所以也从不去在意,可是刚才,卿飞扬的态度已经惹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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