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指使你什么了？”
小娜来这一手，真真是让苏琉玉猝不及防，但苏琉玉必须让她说下去，否则，别人还真以为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公主指使小娜，误导庄大小姐，让庄小姐主动栽赃陷害，而后，公主出来当受害人。”
“这个理由，”苏琉玉似笑非笑，“编的可真是拙劣，若我真如你所说，我图什么？”
“您想将庄大小姐赶出府中，如今，大家也看到了，您的目的达到了。”小娜的眼神，闪动着疯狂的光芒。
既然不能得到好处，不如，大家同归于尽！
“小娜，这段时间，我待你不薄，国师爷送我的簪子，你一句喜欢，我就送给你，观心园的饭菜，哪次不是你挑好吃的吃？”
“我……”
“甚至你说你家中老母重病，我都将多年积蓄赠与你，你说，我要怎样才算对你好？”
“不是！不是这样的！”小娜开始慌了。
“甚至，你还垂涎国师大人，我说过你什么吗？”
苏琉玉这一套说辞下来，小院儿里的下人早已惊呆。
像小娜这般的心机手段，将主子哄得团团转，自己都快成了主子，还有脸倒打一耙的人，众人也是没见过的。
顾衍凉凉的扫视一圈，众人蠢蠢欲动的八卦之魂，瞬间冷静下来。
“不是的！国师大人，公主她说的都不是真的！”
慌乱之下，小娜往前跪爬两步，伸手就要去抓顾衍的衣角。
关键时刻，苏琉玉正要上去，顾衍就先有了动作，当场将小娜踹出三米之远，惊得众人齐齐抖了抖。
这是顾府这么多年以来，除了长月公主以外，第二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触碰国师爷的人。
“噗——”
才刚落地，小娜一口鲜血喷出来，随后，便原地晕了过去。
“泼醒她！”
怜香惜玉这件事，顾衍是不会的。
粗使嬷嬷提了水来，很快就上去，一桶没动静就多来两桶，活生生逼得小娜躺不下去。
直到她爬起来，顾衍才漫不经心道：“观心园侍女小娜，诽谤不尊长月公主，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当场将小娜惊醒。
小娜好像这时才清醒过来，认清了形势，哭着跪爬过来，扒着苏琉玉的鞋哭号。
“公主……奴婢方才……奴婢方才是鬼迷心窍，方才那些话都是奴婢乱说的……奴婢愿意接受惩罚！只求公主帮奴婢求求情，留奴婢一条狗命吧！”
事到如今，若是苏琉玉坚持下去，小娜便是当场被杖杀也是有可能的。
但，从头到尾，苏琉玉从来都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国师大人……”
“殿下，有些人，留不得。”
“公主！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顾衍的忠告，小娜的哭喊，苏琉玉陷入了两难的境况。
“不如，将小娜逐出府外吧。”
“可以，但，出府之前，要喝一杯酒。”
顾衍像是早就料到了眼前的情况，招招手，很快，有位黑衣暗影端了杯子过来。
“小娜姑娘，请。”
“这是……这是什么酒？”
“喝下去，你便再也无法说出顾府事宜，自然能保全性命。”
苏琉玉脸上划过了然，这倒也是个安稳的办法。
当小娜求救的眼神再次看过来时，苏琉玉迅速转向了顾衍。
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她还是很清楚的。
更何况，为了小娜这种人得罪顾衍，实在是不值得。
“这天气确实热起来了，国师爷总是出汗，要不然，差不多就行了。”
“嗯，看着她喝下去，扔出王城，其他人下去吧。”
顾衍虽然说了，这杯酒，只需看着她喝下去即可。
但，苏琉玉一转身，身后的侍卫便毫不怜惜的动了手。
“咔擦”一声卸了小娜的下巴，随后的事情，一切都顺理成章。
小娜死死的盯着前方远去的倩影，目光绝望，而苏琉玉，从未回头。
早已爬起的庄梦茹一直呆在远处，直到此时，众人都散了开来，她才缓缓走来。
“国师大人，我想，再去看一眼我阿姐。”
然而顾衍一声不吭，像是完全没有听见。
见庄梦茹面上的神色越来越尴尬，苏琉玉偏了偏头，示意她进去。
“顾某还真以为，殿下不喜欢诸般事宜。”
“此话怎讲？”
“若是真不喜欢，何必揽这么多麻烦事？”
顾衍面上依旧一片冷冽，眼里的揶揄却被苏琉玉抓个正着。
顷刻间，苏琉玉的脸就通红，嘟囔着说道：“国师大人既然说了让我习惯习惯，干嘛又要嘲笑我？”
“殿下误会了……”
“嘘！别说话！”
自庄梦茹进去后，屋内一直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这姐妹俩在里面说些什么。
但就在刚才，屋内，不知是谁摔碎一只瓷器，清脆的声音在小院中回想，清晰无比。
苏琉玉心中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看一眼，庄梦茹先跨了出来。
只不过，进去的时候，她是目光平静。
出来的时候，眼角带泪。
袅袅婷婷走到二人身边，庄梦茹深深鞠了一躬，随后就要离开。
“二小姐，”苏琉玉突然开口，“你如今身子骨本就弱，受了伤，要多多休息调养才是。”
庄梦茹的眼眶顿时更红，说话的声音也带了哽咽。
“梦茹谢殿下关爱。”
只这一句话，庄梦茹眼中的泪似是再也留不住，缓缓留下了些许。
随后，她才渐渐走远。
顾衍仍旧是面无表情，像是见怪不怪一般，淡淡扫了一眼身旁苏琉玉，他才问道:“看完了，就该走了。”
说完，顾衍率先离开，全然不管身后磨磨蹭蹭的苏琉玉。
顾府众人在庄璃院中时，碍于顾衍的面子，并没有人敢议论。
但出了小院子，顿时群情激奋。
一路走回观心园，苏琉玉发现，顾府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人，虽说有些人并不敢过于明目张胆，但相同的是，每个看见苏琉玉的人，都是目光火热。
“是长月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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