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杀他？”
“看来你知道是谁了，”獓狠负手而立，“我和他只能存在一个，要不然，这世间只怕是要大乱。”
慕九玄飞身而起，陷在泥土之中的小腿退出来，向后行了数十步远。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獓狠上下打量她，“你为什么突然反应如此之大？”
少女转过身，“獓狠，如果你和他只能活下一个，我会选择他，要是没有第三个选择的话。”
“……”
这个空间的气息突然开始暴动，地上流动的岩浆汹涌澎湃，鼓起一个个极大的水泡，岩浆的温度越来越高，却在一瞬间，以男人站立的地方为中心，地上涌出寒气，纯白色的冰晶蔓延，将沸腾的岩浆也瞬间冰冻起来。
杀气在空中蔓延，慕九玄却佁然不动，淡然的看着男人，她衣诀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但是身上那气势，却像是置身于这动乱之中的局外之人。
獓狠大概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没有办法伤害到她，更何况他的本意也没有打算伤害到她。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慕九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还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原本自己问出来了的问题，“为什么？”
獓狠对慕九玄算是知己，这个男人和她相识比帝绯还要早，当初从天外天下来后，她第一次便遇到了獓狠，在妖族。
所以，对于这个男人要杀帝绯，这之间有些东西恐怕是她也不知道的。
原本慕九玄想要将獓狠当做自己这一边的一大助力，毕竟相对于四脉那一边，他们这边的实力还是太过薄弱了一些，鸣凤他们或许可以对上九重天之上的仙，但是不要忘了，还有神。
除了四脉之外，还有好几个神祇在九重天之上，莫离和鸣凤他们因为法则残缺的限制，所以是不可能突破那一道天堑成神的，但是獓狠不一样，一代妖皇，更熟可以与父神母神比肩的混沌凶兽，这样的男人若是加入她这一边，自然是一大助力。
现在的帝绯自然是站在她这一边，但是两人之间若是有什么仇什么怨，獓狠能站在她这一边？
怕不反戈还是好的了。
“我回答你了，你可要回答我，”獓狠可不是吃亏的住，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慕九玄有所表示之后才说道：“我当初血气失控便是因为他，一个身负帝之精血的男人，和一个身负帝之血气的男人，你觉得……能在同一个世界存在吗？”
帝，五脉之一的开天一脉。
五脉之中的其他四脉，都是成千上万人，每个大陆上便存在一人，但是开天一脉可不是这样，这一脉自始至终只有帝一人，这人身上的神源之力磅礴浩荡，所有的四脉都是他身上的神源之力孕育出来的，四脉因为他而存在，但是最后，他却因为四脉而消亡。
他说到这个地步，慕九玄也就清楚这之中的事情了。
“所以说……帝绯身上的血气来源于你？”
“帝绯？”獓狠的身影变淡，最后消散在这片空间。
慕九玄眼神一凝，她微微皱眉，猛地转向后方。
獓狠出现在她身后。
“是那个男人？现在的他接收了帝的传承吗？”
“自然。”
“可惜了，当初我留在外界的血气他恐怕都不能完全掌控，现在我若是出去，怕是浩荡的血气会将他淹没。”
“这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你身上的血气失控难道是因为帝绯？因为他的出世？还是因为他的变强？”
慕九玄算了算时间，那时候她还没有遇到帝绯，遇到帝绯还是在将獓狠封印之后。
算算时间，应当不是出世，那就是帝绯的日渐强大对他产生的影响？
“对了，玄儿，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之前我和他是共享一个神位的，”慕九玄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两人的关系，只能用从前来说，毕竟加上一个从前只能表示从前的关系。
“共享一个神位？你什么时候变得怎么狼狈了？不对啊，那人不应该还要和他人共享神位……这种情况一般是属于夫妻之间，而且还是在一方强一方弱的时候。”
獓狠看不透慕九玄的修为，他现在的修为也不是很高，大概在仙者的位置，但是这是因为阵法的压制，若是除了阵法，也是四脉差不多的等级。
慕九玄耸耸肩，“这里面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和你说不清楚，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
“能怎么办？直接杀了就好了。”
“杀谁？你也知道帝绯是帝的传人，现在的他我都看不透，大概和我之前的修为差不多还要略胜一筹，要杀他，你怕是会先死在他手里。”
“你可以想想其他办法啊。”
“什么办法？”
獓狠轻轻一笑，“不如你试一试美人计？”
慕九玄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阵比獓狠爆发出的寒冰更加寒冷的危机。
猛地转头，身后出现一个悄无声息的身影，穿着一身绯衣，身形缥缈，能悄无声息靠近慕九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
“你怎么进来了？”慕九玄狠狠皱着眉，如果真的像獓狠说的一样，那帝绯进入这里无疑是最危险的。
“你要杀我？”
慕九玄向前两步，想要拉住他，被帝绯冷冽的气息挡开。
“你要杀我？这个人是谁？你要和他一起杀我？”
“没有……”
慕九玄张了张嘴，虽然最后两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但是帝绯会是这样的反应？
男人在慕九玄胡思乱想之际，空间内浓重的血气几乎全部涌向他，那双眼睛变得通红，在这样浓厚的血气之下，他身上的魔气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慕九玄这会也来不及多想了，她上前数步，想要将帝绯的暴露安抚下拉，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靠近他。
帝绯在血气的加持下，实力大大增强，但是那样多的血气，怎么可能被他全部吸下去？
如果是当初的帝，那自然不用怕，但是现在的帝绯身体强度不仅没有帝强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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