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孙婆子像是被戳中伤心事了一般，拿起帕子捂脸痛哭起来：“然后……然后老婆子的儿子就被带去了沈家，老婆子则是被迫和张家签了卖身契。老婆子的儿子在沈家押着，他们要老婆子做什么，老婆子不敢不依啊！”
燕元珩意味深长地看了淑妃一眼：“好在臣遣人悄悄从沈家把孙婆子的儿子给带了出来同孙婆子团聚，否则，还当真难从孙婆子嘴里听到一句真话呢。”
淑妃心里一沉，只道孙婆子的儿子向来不起眼，沈家人虽然会留意，但未必当真上心看住他。若是燕元珩手腕够高，应该是能从沈家把孙婆子的儿子给带走的。
旁听到现在，皇帝心里总算有了些头绪，试探着问：“因此，是丽妃和淑妃联合用九香散给初若下毒。但是她们知道了皇后也要谋害初若，因此便强行留住孙婆子的儿子，借此威胁孙婆子出来指证皇后，是也不是？”
燕元珩拱手道：“陛下英明。”
说着，他从袖口拿出一封书信来，交到李福手上，由李福转交给皇帝。
只听燕元珩解释道：“这封书信是淑妃和丽妃精心准备，详细记录皇后娘娘谋害母亲一事的真相，还请陛下过目。”
皇帝结果信来，胡乱拆开便读了起来，只觉得越读越有股心火在烧，啪地一声把书信拍在桌案上，骂道：“荒唐！”
他站起身来，指着朱皇后和淑妃，气得嗓音直颤：“你们一个个，自以为自己有几分小聪明，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明知道魏初若对朕有多重要，偏偏要同她过不去，费劲脑汁也要置她于死地。你们这是同她过不去吗？你们这是同朕过不去啊！”
他这话说得太过沉重，朱皇后和淑妃心里慌惧更甚，全都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更不敢替自己辩解。
燕元瑾见状，跪着朝皇帝求情道：“父皇，母后她……她当年可能也只是一时没想通。更何况、更何况雍王不是也说了，魏夫人过世是因为九香散余毒未清，可这九香散同母后确实是没什么关系啊！”
“住嘴！”皇帝目眦欲裂，瞪着燕元瑾，“你母后身为后宫之主，连在后宫下毒这种阴毒的招数都敢使，你身为她的儿子，半点都不羞愧也就罢了，还敢替她狡辩！”
燕元瑾神色慌张，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好了，都不用再说了。”
皇帝闭上眼睛，一副极度疲惫的模样，“来人，把皇后和淑妃全都禁足她们各自宫室之中听候朕的发落，珩儿和华熙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燕元瑾见皇帝只肯留燕元珩下来，生怕燕元珩又给皇帝说些什么，让皇帝彻底厌弃了自己的母亲朱皇后，不由急道：“父皇！母后她……”
“朕已经说了，其余人等退下。”皇帝眼睛危险地睁开，直直望向燕元瑾，“你这般担心朱氏，当真是担心她，还是担心朱氏被朕处置了，连累你的太子之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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